宇文子騫駕馬一路飛馳,這條原本並不遙遠的路此時卻顯得遙不可及,不知道多久,總之仿佛過了幾年一般漫長,宇文子騫終於到了慕容家府邸。
栓好了馬匹,宇文子騫一刻不敢停歇直接扣開了大門,來人是雲雨穆,見著宇文子騫,雲雨穆一把將他拉近了房裏,“小姐聽聞慕容家與朝廷聯姻,國君在自己和二小姐之間舉棋不定,這便暈倒了,這幾日大小姐勞心傷神,感染了風寒也不知道,現在全身發熱,整日昏睡不醒。”
雲雨穆當真被慕容紫珂的樣子嚇壞了,原來宇文子騫在慕容紫珂心中竟然如此重要,僅僅是一個未經證實的消息便也能讓慕容紫珂昏倒過去。
“珂兒,珂兒是我,你睜眼看看我,對不起,我來晚了……”宇文子騫心疼萬分的攥住了慕容紫珂的手放在臉上,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宇文子騫的呼喚,慕容紫珂費力的睜開眼睛。
雲雨穆十分懂事的端來一碗熱粥交給了宇文子騫後,便閃身離開了。
“你來了……”慕容紫珂嘴唇蒼白,整個人看起來虛弱極了,宇文子騫從未見過如此不堪一擊的慕容紫珂,此刻心中便仿佛正在受著萬箭穿心之痛。
“我來了,你放心,除你之外我定不會再娶他人,我這就去跟父王請婚,再不回讓你白白受了冤屈。”此番宇文子騫心中已經篤定,自己要娶的人定是慕容紫珂,除她之外宇文子騫再不另娶別人不論結果如何,宇文子騫都篤定了心中的念頭。
“王爺,珂兒隻求能夠陪在王爺身邊,再不敢奢求旁的。”一向頂天立地如同男兒一般都慕容紫珂態度卻突然軟了下來,眼角邊甚至還有眼淚滴落,宇文子騫見著她這副憔悴的樣子更是心痛無比。
“本王定會給你個名分,珂兒大可放心,當務之急你便是要趕緊要好病,等你病一好我便接你回宮,到時我們就能日日在一塊兒了。”宇文子騫一邊說著,一邊盛出來一勺粥,稍微吹涼了些後小心翼翼遞到了慕容紫珂嘴邊上。
既然是宇文子騫喂來的白粥,縱使慕容紫珂腹中如何翻江倒海也將粥喝了進去。
隻不過喝了沒幾口,慕容紫珂便沒了力氣又昏昏沉沉的睡著了,宇文子騫呆呆的坐在一邊看著慕容紫珂皺著眉頭入睡的樣子,心裏揪著的疼,不知不覺已然到了晚上,天席已是一片漆黑。
宇文子騫無法留下來,便隻好再三囑咐了雲雨穆,心未安,宇文子騫卻隻得回宮。
臨行前,宇文子騫也沒能抱抱慕容紫珂,沒能聽她再說幾句話,不過經過了今日這番事,宇文子騫更加篤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——定要讓慕容紫珂名正言順的留在自己身邊,更不可遭受如此大的委屈。
自責感襲來,宇文子騫默默揉了揉發痛的眼角,麗妃說的對,堂堂一個王爺,居然連如此小事都難以抉擇。
慕容紫珂昏昏沉沉似乎做了一個夢,夢裏的她如願做上了王夫人,身邊陪伴著同樣一襲紅衣的男子,慕容紫珂抬頭想要看清他的臉,但新郎頭上卻是霧蒙蒙的一片,看不清什麼。
拜堂在即,慕容紫珂被掀開蓋頭的那一刻赫然看清了自己新郎的臉,那根本不是宇文子騫,而是一個陌生的麵孔,是……宇文默!
到了這裏,慕容紫珂猛的從夢中驚醒,等來醒來的時候,已是第二天頭午了,紫霜正在一旁眯著,聽見了聲響急忙起了身。
“小姐,怎麼了?中了夢魘?”看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慕容紫珂,紫霜有些擔心,她從未見過自家小姐這副模樣,從前頂天立地般那個丫頭轉而竟為了一個男子變得如此。
“不礙事……”慕容紫珂一邊說著,一邊支撐著重新躺了下來,奴婢送來了藥湯,紫霜喂了強撐著的慕容紫珂喝了大半碗,便繼續讓她歇息著了。
“王爺呢?昨日我可曾見到他?”慕容紫珂喃喃著,似是有些不敢確定昨日自己見到了究竟是宇文子騫還是一個幻影。
“王爺宮中有事,王上不許他多留,他便回了宮裏。”紫霜皺著眉頭,這個時候若是告訴慕容紫珂她昨日看見的隻是一個幻影,對她來說會不會好些。
“臨走時他可曾說了什麼?”慕容紫珂先是長呼一口氣,繼續問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