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慕容紫珂和宇文子騫連忙抬起頭,看見的便是麗妃氣憤不已的模樣,“奴婢……奴婢不敢……隻是這宮裏的閑言碎語多了,不免有些耳聞……”婢女哆嗦著說著,可無論如何他們麵前坐著的還是血陽的王爺,像他們這種下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一怒之下斬了。
“娘娘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剛才我來的時候,就瞧見旁人一直議論紛紛的。”慕容紫珂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起來。
“子騫這麼拚命地打仗,隻不過是中了個箭,沒能滅敵,旁人就說他擔當不起戰神的稱號,如此狼狽的回來,叮當也是個沒用的將軍。可笑,真是可笑至極。”麗妃哭著說道,這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戳向慕容紫珂和宇文子騫心中。
原來人們都是這樣以為的,素知人心寒冷,卻不知竟冷到如此地步,宇文子騫拚了命在前線拚殺,回來的時候竟還沒落得一點兒好。
坐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宇文子騫此時卻突然冷笑一聲,“罷了,將軍便需要保護百姓,既然無能,自然免不了人家分說。”雖是如此,可宇文子騫心裏邊兒又怎麼能覺得不寒心呢!
隻是旁人的壓力越大,他越應該積極一些,如此才能在下一次戰鬥中一雪前恥不是?哪怕世人都在戳他的脊梁骨,他也萬不能這樣一直消怠下去。
此時的宇文子騫可謂身心俱疲,原來自己拚命想要守護的人根本不需要自己,甚至惡言相加,這些宇文子騫都感受在心裏。
好不容易從麗妃那裏逃開,宇文子騫卻並未覺得輕鬆,他的父王對他更是有意躲避,鄙夷的眼神就連從婢子的嘴裏都能冒出幾句。
“王爺,你不必考慮這麼多,縱使如此也不是你的錯不是,你為天下社稷滄桑考慮,不必為此等小事煩憂。”慕容紫珂在宇文子騫的房裏,似乎除了說這些安慰的話也並無其他。
“隻是覺得寒心罷了,”宇文子騫說道這裏,隨即抬頭看了看汙濁的牆壁,沒來由的冷笑一聲——他從未覺得自己哪裏有過虧欠,可偏偏百姓們卻都覺得不夠。
似乎是老天開了一個玩笑,門口幾個不曉得屋內來的人的生火的婢女還在竊竊私語著。
“我似乎聽說這次宇文王爺被拉下台,從此在朝廷竟不受用了!”
“怎麼可能,你一個小小的宮女,哪裏知道那麼多朝政的事情,若是被人家知道了可是要殺頭的。”
慕容紫珂實在不願聽下去,便想衝出去打斷他們的談話,可卻被宇文子騫手疾眼快的攔了住,看著宇文子騫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,慕容紫珂的心像是被人死死攥了一把,痛不欲生。#@$&
“方才我還聽著太子好似在爭論什麼,這下王爺被拉了下來,太子可是出了風頭,自此更是沒人與他爭搶了。”
屋外的流言蜚語聲音不斷。
“宇文王爺此次戰爭雖未勝卻也未敗,更何況先前他可是戰功赫赫,不該背負此等罵名。”
“哎呀,雖在宇文王爺房裏做事,卻也不必替他說這麼多,功高蓋主被廢的事兒以往發生的可還少了?”
“宇文王爺絕對是為天下百姓著想,從未有半點逾矩之心,你怎能如此說他。”%&(&
“無非就是第一仗打的漂亮了一些,可在這宮裏,一旦有點風吹草動,被廢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,更何況王上此時更不願意待見王爺,大家都再說廢了戰神這個名字,竟讓定漢一新將軍打至如此,嘖嘖嘖,看來血陽還是少了個成名的將軍。”
“行了,別說了,快做好你的事情吧!別想著那些事兒,又與你無關。”
“嘖,說不定呀,過兩日將軍連咱們都用不上了,倒不如早日撤到別人那裏,也好清淨,免得受了連累。”
“好了……”
“怎麼了呀,難不成還怕人說,果真是不成器的將軍,要麼怎麼會一直是個將軍從未被提拔呢!大抵一輩子都如此讓人踩在腳下永無翻身之日。”
婢子愈說愈激動,慕容紫珂也實在是忍無可忍,憑什麼任誰都能欺侮宇文子騫幾句,好歹是高高在上的王爺,那能受得了如此憋氣。
幾乎沒有考慮,慕容紫珂直徑衝了出去,宇文子騫伸手一抓抓到的便隻是一縷殘影,生怕爆發爭吵,宇文子騫也努力掙紮著起身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