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個消息,雲元霖心頭一緊,若是讓慕容紫珂發現自己因為想要調查母親的死因,就這樣傷害驪歌的話,隻怕後果不堪設想。

“今日我們就要一起回去嗎?隻是府上有許多事情沒有解決,若是就這樣走了,隻怕是愈加的麻煩。雲元霖慌慌張張的解釋著,臉上的表情也逐漸變得不自然,額頭上也冒出了細汗。

“你這是怎麼了?慕容府上的事情已經耽擱了這麼久,還是舍棄小家保大家吧!我們現在卻也顧不得許多了。”慕容紫珂決絕的說著,在來之前她就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辦法。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將慕容家的人帶走,以免宮內生出事端。

“這……”雲元霖猶豫不決,更不知該如何向慕容紫珂解釋。

“我們這就收拾行囊,明兒一早就跟你回去。”雲雨穆像是看破了雲元霖的心思,連忙向慕容紫珂說道,雖然明明覺得眼前這兩個人有些不對勁,慕容紫珂卻忍了下來,還是沒有發問。

“好,我這也累了,還勞煩你們捉緊打理一下。慕容府上上下下能說上話的人都要一起進宮,這樣互相也好有個照應。”

說罷,慕容紫珂便離開了,這一消息美壞了慕容蓮和雲中峰想不到在兩個人的有生之年,居然還能進宮去——以如此名正言順的身份。

“今兒晚上,你便去把驪歌帶過來,讓她說她自己臉上的傷是不小心摔的,如若她敢造次,就要讓他掂量掂量自己這幾句話能否換來她全家人的性命。”

這一刻,雲雨穆的眸子變得格外冰冷。那是一種連雲元霖也沒有見過的嚴厲,不過雲雨穆既然是來幫助自己說話的,雲元霖便也放下心來。

想著無論如何她始終是自己的親姐姐,方才又幫自己解了圍,雲元霖這才發覺前幾日在地牢,自己對雲雨穆有多麼的不敬。

“發什麼愣啊?趕緊去。”雲雨穆見雲元霖一直發愣,便皺著眉頭用胳膊肘懟了懟他,趁著慕容蓮夫婦還沉浸在入宮的喜悅當中,雲元霖急忙點了點頭跑了出去。

地牢內已是一片漆黑,雲元霖得趕緊交代好驪歌好回去收拾自己的行囊。見驪歌腦袋歪在一邊,臉上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,雲元霖有些嫌棄的皺了皺眉頭。

“來人,給這個賤婢鬆綁。”聽見這句話,驪歌苟延殘喘著正過頭來,似乎有些難以相信他為什麼這麼輕鬆的就放了自己。

還沒來得及細想,驪歌身子一軟重重的倒在地上,緊接著,驪歌便感覺自己的頭一昂,正對上了雲元霖那漆黑而又冰冷的眸子。

“明日慕容家全家都要進宮,我準你回到太子妃身邊,不過你自己要知道,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,要掂量掂量自己這幾句話能不能換來全家人的性命。”雲霖威脅著,心裏卻在暗自期望自己這威脅真的有用。

果不其然,一提到家裏,驪歌拚命的搖了搖頭,嘴裏還發出著支支吾吾的聲音,這樣的表現讓雲元霖滿意極了,哎,真是給自己省了不小的功夫。

被鬆了綁的驪歌很快就恢複了力氣,麵對著雲元霖送過來的美食,驪歌更是一點兒都不疑惑的大快朵頤,隻是嘴巴每動一下都牽扯她的傷口撕心裂肺的疼痛。

看著驪歌這副可憐人的模樣,雲元霖心中竟動了惻隱之心。他實在難以想象前幾日自己究竟是怎麼下的去狠手,竟然對一個女子處以暴刑。

“明日回宮,稍後你便可回到太子妃那裏。”雲元霖說著,驪歌一邊狼吞虎咽著一邊拚命點頭,這兩鞭子倒是讓她長了記性,日後怕是見到雲元霖都會想到鞭子打在身上的疼痛感。

不大一會兒,桌子上的飯食便被一掃而空,接著,驪歌有些擔心的看著雲元霖,似乎在確定他到底會不會讓自己離開一般。

隨即一個裝扮似醫師的男子走了進來,驪歌下意識向後躲閃著,作為宮內出來的婢女,她更是從未受到過這般冷待。

“你……你要幹什麼……”驪歌吞吞吐吐的問著,目光更是驚恐不已,宛若一隻受了傷的貓兒。

醫師更是一句話沒說直接拉過驪歌,找出了一張沾濕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試著驪歌的臉。

知道醫師是為了給自己治療傷口,驪歌也不再躲閃,雖然傷口凝結的血汙還是讓她感到劇痛無比,卻總比這樣帶著血淋淋的傷口示人要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