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雨穆心中一沉,知道自己被跟蹤了,加快腳步向慕容府走去。
她現在十分後悔為何沒有勤練慕容紫珂教給她的防身功夫,每次慕容紫珂勸她學防身術,她總會無所謂地說,
“我是慕容府的管家,別人巴結我還來不及,為何要害我。況且,天子腳下,誰的膽子會這麼大買凶殺人。”
事實上,的確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,在天子腳下,對她起了殺心。
短短的一段路,對於雲雨穆來說,卻像是過了千萬年一般。
身後的人不遠不近地跟了她一路,終於,就在不遠處,慕容府的府邸映入眼簾,雲雨穆眼中湧起希望,腳下又加快了幾分。
隻要回到慕容府,她就安全了。
那兩人見慕容府就在眼前,相對視了一眼,點頭,開始行動。
有時候,命運就是這麼無情,總喜歡給別人希望,然後在將其埋沒在土裏。
兩個殺手是專業的殺手,一前一後擋住了雲雨穆的去路,一把鋒利的匕首抵住了雲雨穆的脖子。
“你們……是穆丘華派來的。”
是肯定句,而不是疑問句。在她離開穆府時穆丘華沒有攔她時,她就知道以穆丘華的性格,定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。
兩個殺手相顧無言,一個默認了,另一個拿著匕首的手又施加了幾分力氣,那鋒利的匕首在雲雨穆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,“少廢話,拿人錢財替人消災,這麼簡單的道理,不用哥兩個教你了吧。”
脖子上傳來一陣刺痛,雲雨穆卻依舊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,“他給了你們多少錢,我可以給你們雙倍……不,五倍。現在放了我,我可以不追究你們的責任。”
那人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,對另一個一直沉默的殺手說道,“怎麼樣?五倍的報酬,你說我們要不要如她所說放了她。
之前那人那麼大的手筆,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,沒想到竟然是個小娘們。”說著,抬起雲雨穆的下巴細細打量了一番,“呦,還有幾分姿色。”
另一個殺手皺了皺眉,冷聲道,“你都說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,就不要再廢話了。”
雲雨穆趁著兩個殺手說著話的空隙,狠狠地咬了托著她下巴的那隻手。
那人吃痛,下意識的收回手,雲雨穆趁此機會掙脫了那人的禁錮,掙紮著向慕容府的方向跑去。
“嘶,這娘們真是夠潑辣的。敬酒不吃吃罰酒,想跑?由不得你。”
殺手終究是殺手,荒廢了武功的雲雨穆又怎會是他們的對手,還未跑幾步,又被那人捉了回去,手起刀落,雲雨穆的瞳孔放大,呆呆地望著慕容府的方向。
她……終究還是死在了穆丘華的手上。
她……終究還是沒有撐到回到慕容府。
如果……慕容紫珂知道她死了,一定很難過吧……
“嘖,晦氣。走,咱哥倆喝酒去。”那人隨便扔下手中通紅的匕首,摟著身邊的人的肩膀,漫不經心地討論著哪家酒樓的酒好喝。
為留雲雨穆待在原地,那沒有閉上的眼睛訴說著主人的不甘……
天黑了,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,擺攤的人,也紛紛收了攤往回走。
慕容府裏,老管家焦急地等待著,見有人回來,詢問道,“怎麼樣,找到雲小姐了嗎?”那侍衛喏喏的,話到了嘴邊,卻欲言又止。
老管家看的著急,“找沒找到你到是說句話啊!”
侍衛一咬牙,將事情說了出來,“屬下找到了雲小姐,不過……是雲小姐的屍體……”
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,劈的老管家發抖著嘴,說不出話來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慕容府對下人十分好,慕容紫珂嫁入了宮裏,府裏就剩雲雨穆常住。
下人們對這個小小年紀,就扛起慕容家生意的小姐十分敬重,而老管家更是看著長大的。突然得到了雲雨穆的死訊,府中的人都不敢相信。
那麼善良的人兒,怎麼說沒就沒了呢?
來不及多想,家仆立馬打算把這件事寫信告訴慕容紫珂,事關慕容家的人,絕不能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放過。
“稟皇後,雲小姐雲雨穆慘死於家門口,望皇後在宮中務必小心行事,盡快查明事情的下落。”
寫好了書信,家仆收拾好了門口的血跡,生怕被人瞧到耽誤了慕容家的生意。沒想到僅僅過了這麼一會兒,慕容家便隻剩下皇後一個人了。
家仆心裏想著,要是皇後知道了這件事情,一定不會善罷甘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