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口氣跑到了商場外的大廣場，蘇漫漫才停下來，回頭看了看沒人追來，這才呼呼的喘著粗氣兒。
傅長夜出行，財大氣粗的會把商場全都包了，頂多留下兩個選尺碼的導購，但商場外圍還是會有人的。
蘇漫漫忘了這點，她一跑出來，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，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的指指點點和議論聲。
“她怎麼穿的囚服？”
“是逃跑的犯人嗎？我們要不要報警？”
“快拍個照發微博朋友圈。”
蘇漫漫的身體僵了僵，難堪的就要跑掉，一件黑色的大衣卻從上而下的把她的身體蓋住。
衣服上的味道熟悉的讓她心悸。
“跟我走。”
男人的大手拉住蘇漫漫的手腕，就要帶她走。
這種被他保護的感覺，久違的像是上一個世紀的事情。
蘇漫漫愣愣的看著楚司言，情緒起伏的厲害，一時沒有注意，抱著的睡衣就掉了下去。
群眾的眼睛雪亮的讓人發指，一下就看出了那個東西是什麼。
“看！是超有感的睡衣呢。”
“還是粉色的，嘖嘖，好暴露啊。”
“沒看出來啊，這女人夠開放的啊！原來她身上的不是囚衣，而是cosplay啊，哈哈哈……”
蘇漫漫的臉色煞白。
楚司言僵硬的回頭，在看到地上的睡衣時，俊臉陰鷙無比。
倏地，他自嘲的大笑了起來，粗魯的把蘇漫漫身上的大衣給扯了下來。
“嗬！我還真是自作多情！”
自作多情？
他剛才真的想保護她的嗎？
蘇漫漫心裏酸楚，下意識的就想解釋，“不是的，我……”
“和我在一起的時候，裝的那麼清純，你可真會演。”
楚司言厭惡的朝後退了兩步，似乎和蘇漫漫站在一起都嫌髒。
“蘇漫漫，你還有沒有羞恥心了？你現在的樣子比街邊的小姐還難堪百倍。”
劈頭蓋臉的就是責罵。
楚司言和拋棄她的爸爸媽媽一樣，從來都不相信她。甚至，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。
蘇漫漫緊繃著身體，機械般的彎腰把睡衣撿起來。
她指著自己的心口，聲音決絕，“楚司言，從今天開始，我會把你從這裏徹底的剔除幹淨，包括這些年虛偽的回憶。”
他不值得。
蘇漫漫從來沒有這麼堅決過，她恨，恨楚司言，恨爸爸媽媽。
他們以愛的名義把她捧著長大，在她以為是幸福的時候，卻又轉身把她踩入地獄。
既然從來都不愛她，為什麼要假裝給她幸福？
“楚司言，我恨你了。”
一字一句，咬牙切齒。
蘇漫漫背脊挺直，僵硬的朝著商場走去，一步步沉重而又決絕。
楚司言伸手，似乎想抓住蘇漫漫，掙紮片刻，最終卻僵硬的垂了下來。
他死死地盯著蘇漫漫的背影，眼中的痛苦一點點的彌漫開。
……
疼。
好疼。
心疼的快要死掉了。
蘇漫漫淚眼模糊的看著手裏的製服，發泄的把它扔進垃圾桶裏。
就是因為這東西，她才會被誤解，被嘲笑。
“女人，你敢扔我選的衣服？”
涼涼的聲音倏地讓人背脊發麻。
蘇漫漫的身體不受控製的一顫。
“噠”
最後一聲腳步聲停在蘇漫漫的身邊，一抹壓迫下的陰影自上而下的籠罩住蘇漫漫。
“你最好編一個好點的解釋，不然我……”
傅長夜威脅性的話突然就斷了，他看到那張哭花的小臉，神情微怔，隨後，頭疼的按住太陽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