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天河覺得渾身上下好像有千萬隻螞蟻爬上爬下,說不出的難受。

葉淩天按住他的經脈,沉聲說道:“秦先生,有些話先跟你說清楚,你心裏也有個譜。我的診治思路是先將你的毒氣排出,如此才能十日後治愈癌症,經脈內的毒暫時壓製,待尋覓到那味藥材,最後解決!排除毒氣過程中,你先是奇癢難耐,而後刺痛攻心,要忍住萬萬不可發出聲音,否則,即便那味藥尋到,我也沒本事為你清毒。”

秦天河現在雖然不適,四肢卻隱隱有了力量,完全不像初時綿軟無力,身體顯然正在好轉,哪裏會不言聽計從?

葉淩天還是有點不放心,秦天河養尊處優慣了,這苦痛能否扛住,真是兩說,於是又強調一遍。

“神醫,開始吧,我秦天河小時候也吃過不少苦受過不少罪,沒那麼嬌貴,再說這是關乎性命的大事,咬著牙也得扛下去!”秦天河示意神醫莫要憂慮,大膽診治,自己一定積極配合。

“那,你一定忍住了!”

話音未落,葉淩天就將真氣蘊含在一枚銀針之上,順著經脈刺了過去。

楊得誌對針灸有過研究,也看不清葉淩天到底在幹什麼,更何況是秦雪瑩這些門外漢?

不過有一點他們非常清楚,神醫的能耐是真大。

秦天河麵部扭曲著,肌肉不住顫動,那奇癢難耐的滋味,著實難挨。

就在即將支撐不住的時候,他不經意間看到縷縷黑色氣體從銀針方位徐徐而出。

如此詭異景象,登時讓秦雪瑩等人捂住嘴巴,這.這也太神奇了,立竿見影啊。

“咬緊牙關,下麵會很疼!”葉淩天左手食指和中指夾一根銀針,突然刺向秦天河胸口正中,然後源源不斷將真氣灌入經脈。

秦天河就覺得好像有一把刀子一塊塊將肉割掉,想必古代的酷刑――淩遲,痛楚也不過如此吧。

再疼都要忍著,要活下去,就像當年賺第一桶金,如果沒有走過那條荊棘路,何來今日的秦氏集團?求生的本能讓此刻的秦天河堅韌的可怕。

銀針刺中的穴位,隱隱有烏黑色的液體緩緩而出。

眼前的一切就像神話,房間內所有的人屏住了呼吸。

楊得誌、秦雪瑩和王德利,都盯著秦天河的反應,漸漸地,他們看到秦天河顫動的肌肉漸漸鬆弛,麵龐也有了紅潤,先前的緊張漸漸被歡喜取代。

唯有楚瀟瀟,在葉淩天施展銀針之時,目光便沒再離開過他。

那一次荒郊野外的旖旎,那噴湧而出的鮮血,在楚瀟瀟夢中無數次想起。

秦天河的病比自己先前的“病”更加嚴重,葉淩天到底能不能支撐住?

他的臉上布滿汗水,甚至肌肉也抖動起來,臉色發白,好像下一刻就支撐不住。

楚瀟瀟心有點疼,情不自禁拿起濕巾,悄悄來到他身前,默默為他擦拭著汗水。

其實毒排到一半,葉淩天就開始後悔,唐裝裹在身上是風騷,但透氣性不如t恤,才多大一會兒身上已然汗透,正燥熱不安,臉上一陣清涼,眼角一瞟,就見一副純真裝扮的楚瀟瀟正細心的為他擦拭汗水。

心裏登時一股暖流湧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