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不堪屈辱的朱卓慧直接從賓館跳下去,一條生命就這麼逝去了。
他們的家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,一定要討個公道,可張家勢力太大,明麵上厲害,暗裏地更狠,通過種種手段,讓朱家和吳家被迫接受一筆賠償金,然後一宗強女幹案,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不了了之。
自此以後,張夢豪收斂不少,不過陶然惠的名聲也壞了,更加讓人憤慨的是,張夢豪雖然不再對陶然惠怎樣,卻把她的裸照在富二代圈子裏傳播,陶然惠被迫轉學,也留下了難以撫平的傷。
如此善良美麗膽小怯懦的朱卓慧遭受到的是什麼?她的仇有誰給她伸?既然老實巴交的女人注定被人欺負,那麼為什麼不利用自己的美麗去維護自己的利益?所以陶然惠的性格變了,你還別說,再用上一些小手腕,倒是混得風生水起,大學畢業以來,還真沒受什麼欺負。
“這個故事很俗套吧?”陶然惠自嘲道,這是她時隔八年之後,第一次對人說得那麼詳細,講得那麼驚心動魄,想到昔日得閨蜜,她的淚水不爭氣的流淌下來。
有權有勢的人幹著傷天害理的事兒卻不受懲罰,任何時代任何國家皆是如此,因為弱肉強食本就是這個社會顛覆不破的真理。
看得多見得多,葉淩天見怪不怪,他不是鋼鐵俠也不是蝙蝠俠,匡扶正義這種偉大的事業並不適合他,不過如果有人對他身邊的人下手,又是另外一種說法。
將手裏的煙頭丟掉,葉淩天對陶然惠淡淡一笑,問道:“你沒想過報仇?”
陶然惠咬了咬牙,小聲道:“當然想過,可是……胳膊始終擰不過大腿,相對於張家,我的力量太薄弱了,更何況我的父母談到張夢豪都談虎色變,更何況其他人?以前我從幻想著讓我男友幫我出頭,便一次次試探他們,結果總是讓人非常失望,後來也想明白了,那不過是個夢魘,何必執著?過去的就讓他過去,能把握住現在就行。”
“可你沒走出去啊。”葉淩天發動車子,“如果給你一個機會,你會不會殺了張夢豪?”
“我想,我做夢都想替卓慧報仇!”陶然惠握著粉拳,過了片刻,自嘲的笑笑,“可是,我不敢!想到殺他的後果,我就不敢,你說我是不是很怯弱,黃泉之下的卓慧,一定也在嘲笑我吧?”
“有個屁黃泉!她嘲笑你?我覺得你應該嘲笑她才對!”葉淩天冷聲道。
陶然惠轉過身來,看向葉淩天,眼中有些憤怒,尖聲道:“你怎麼能這麼說話?”
“我這已經是好聽的了!被人欺負了就自殺?這是怯弱,在痛苦中活下來選擇複仇才是勇者!”葉淩天扭頭瞟了陶然惠一眼,輕聲道,“我這人說話直,你也別生氣,想想看在紅點,張夢豪還是那麼囂張?就是因為沒受到懲罰!”
陶然惠沒吭聲,懲罰?怎麼懲罰,憑自己可能嗎?
葉淩天也覺得這麼要求她或者朱卓慧著實有些艱難,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百合子一樣,接著道:“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,張夢豪是罪魁禍首不假,可是就沒有幫凶嗎?你們不是說一直躲著張夢豪,他怎麼可能知道那天的生日聚會你們一定會去?你們回家的時候,為什麼那過生日的朋友隻把你們送到路口,而恰巧就是在那條路上,你們被張夢豪挾持了?”
陶然惠愣愣看著葉淩天,道:“你的意思是說,洪旺跟張夢豪是一夥兒的?”
“反正他排除不了嫌疑,隻不過沒留證據罷了。”
那個家夥,如果真的是他,他應該被千刀萬剮!陶然惠咬著牙,可很快,那股怒氣就沒了,慘然一笑:“是他又如何?他會承認嗎?即便承認,又能拿他怎麼樣?我連殺罪魁禍首的勇氣都沒有,更何況身為幫凶的洪旺?”
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,被人欺負了卻拘泥於法律和後果忍氣吞聲,結果事情越來越糟糕。
葉淩天能理解陶然惠,人活一輩子不容易,得過且過是大多數人的想法,甚至就是他自己,有時候也不是抱著這種想法嗎?
德林酒店已經到了,將車鑰匙還給陶然惠的時候,陶然惠突然道:“天哥,其實那天王濤狂揍張夢豪的時候,我真的很興奮,你說,這件事會不會引發兩派的爭鬥啊?如果真如此,我支持王濤做掉黑虎幫,到時候張夢豪就不會那麼囂張了,可能也會解救不少被他禍害的女孩。”
你關心的事兒還真不少,葉淩天笑而不答,見鄭天陽屁顛屁顛迎了上來,葉淩天突然道:“我會幫你走出來的,從那個夢魘中走出來。”
陶然惠站在原地,靜靜品味葉淩天的話,突然拉住他的胳膊,道:“天哥,你千萬別做傻事,他.他不是你能應付得了的,再說為了我,也不值當,我……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