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親,看來秦天河的事兒,咱們得從長計議了!”蘇浩翔將煙重重摁滅,咬了咬牙,做了決斷。

“當然要從長計議,問題是怎麼從長計議!”蘇濤海撓撓頭,道,“現在雨晴那邊完全指望不上,你這邊呢,就是將秦雪瑩娶回家,恐怕要讓秦氏集團大規模投資利豐也不可能!眼看著……眼看著韓少就要回來了,到時候咱們的承諾兌現不了,以後還怎麼合作?”

跟韓少談合作?蘇浩翔對父親的話並不認同。

事實上蘇浩翔要比蘇濤海更冷靜更客觀。

利豐集團在江南省算個角,拿到全國哪排得上號?韓少與其說是跟利豐集團合作,不如說是控製利豐集團將觸角伸到房地產領域,說白了就是蘇家榜上韓家這株大樹。

否則利豐集團這點兒家底,在韓家眼裏哪夠看得?

蘇浩翔在國外留學時,有幸接觸了一些家族弟子,方才明白,原來在這個世界,媒體上頻繁報道的所謂豪門,都他媽狗屁,真正的家族能量是驚人的行事是低調的,就像國外的羅斯柴爾德家族,那是可以影響世界局勢的力量。

華夏曆史悠久,怎麼可能沒有世家?他們身後的實力,如果全掏出來,可能會改變人們對財富的認知。

機緣巧合之下,蘇浩翔結識了韓少,雖然韓少很謙虛,說自己僅僅是韓家的一個旁支,實力有限。

蘇浩翔卻並不這麼看,認識到老牌家族勢力的強大,蘇浩翔斷定就是旁支,實力也是驚人的,所以竭力跟韓少處好關係,這才有了韓少的扶植,當然,蘇家必須拿出讓韓少扶植的實力,其中的關鍵,便是能否吞並秦家。

這是韓家留給蘇家的一張考卷,殘酷的是,目前為止,蘇家不及格,甚至可能是零分。

“父親,現在的情勢是要麼我們老老實實認命,要麼兵行險著,怎麼走,還要看父親您的意思。”蘇浩翔的聲音裏透著陰狠。

老老實實認命?蘇濤海咬了咬牙,沉聲道:“浩翔,我們蘇家沒有認命的人,否則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!”

“那我們隻能兵行險著!”蘇浩翔冷聲道,“明天秦天河是否治愈,已經不重要了。”

蘇濤海不解的看向蘇浩翔:“浩翔,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玩陰的不行就明著來,這年頭有錢能使鬼推磨,找幾個不要命的幹掉秦天河和秦雪瑩,秦氏集團龐大的資產歸誰?張雨晴向來唯父親的命是從,控製她要比控製一隻小綿羊還簡單。

隻是如此一來,秦雪瑩這個國色天香的女子也就染指不上了。

蘇浩翔心中一聲長歎,魚和熊掌不可兼得,古人果有先見之明。

蘇濤海猛抽幾口雪茄,有點擔憂:“浩翔,這怕不妥吧,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,不管我們做的多麼完美,終究會有破綻,一旦事情敗露,蘇家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,再說動感地帶那檔子事兒吸引太多目光,這個時候動手,危險性極高啊。”

蘇浩翔對父親的話很不認同,露出優雅的笑容,悠然回道:“父親,我的導師曾經說過,機遇永遠隱藏在危機之中,現在靜海亂成一鍋粥,歸根究底是政治鬥爭的延續,秦家突遭橫禍就相當於在這場如火如荼的鬥爭再澆點油,強大的輿論壓力,警方辦案的速度也會加快,一旦快了就有疏忽的可能,如果待靜海平靜過後,再來這一檔子事兒,屆時真不好處理,上位的新人們肯定追查到底,兩相權衡,我覺得還是現在動手最為妥當,再說……”

蘇浩翔信心十足的道:“真到了那地步,韓少不能不管,莫要忘記,而今的利豐集團他也有份,咱們栽了,對他有百害而無一益,據我所知,韓家在政治層麵的力量還是很強的。”

蘇濤海一聽,可不是這個理兒,他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膀,想說些什麼,卻沒開口,老了,真的老了,想法落伍了不說,膽識和氣魄也不像壯年之時,利豐集團這個攤子終究要交到兒子手裏,從目前兒子的表現看,他稱職,非常稱職,蘇家後繼有人啊。

“情勢判斷正確,下手的人要選好啊,他們才是關鍵!”蘇濤海提醒道。

蘇浩翔非常優雅的抽出一根香煙,眸中多了些許得意:“其實前段時間,我就讓老毛聯係一些邊境上的朋友,昨天老毛回話,人已經到了靜海,現在一個秘密的地方呆著,這些人在邊境幹的就是殺人越貨的勾當,標準的亡命之徒,將秦家的事兒交給他們,我想應該沒有問題。”

“哦。”蘇濤海皺了皺眉頭,“浩翔,你怎麼想到要跟這幫人聯係,難不成以前你就有這樣的念頭?”

蘇浩翔搖搖頭,無奈的道:“父親還記得那次不愉快的訂婚嗎?原本這綁人是打算對付葉淩天的,可事情發展到而今局麵,用這樣的力量對付這隻螞蚱就顯得小題大做了。”

蘇濤海輕輕歎了口氣,有些感傷的道:“浩翔,我知道秦雪瑩在你心裏分量很重,可為了家族……你做出的犧牲太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