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霍曼笑了。
葉淩天能用這個態度跟他說話,就證明真不計較路易斯和朱利安的冒犯,所以連忙悄聲回道:“不肉麻能行嗎?小輩們在這兒站著呢,我是長老,要做足樣子。”
葉淩天撇撇嘴道:“好吧,我最受不了你這種德行,等會兒咱們好好敘敘舊。”
“我正有這個打算,過去的事兒咱們得計較計較。”老霍曼趁人不注意,衝葉淩天擠了擠眼。
葉淩天有些心虛,輕咳兩聲,對朱利安道:“站起來吧,剛才霍曼先生說錯了一句話,我並不是慷慨大度的人,不跟你計較,一來是因為你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成員,不給你麵子也要給霍曼先生和斯蒂芬克閣下麵子,此外還有一個原因,就你們這點兒斤兩,還不值得我出手。”
什麼叫做裝逼,這貨給出了最好的詮釋。楚瀟瀟悄悄吐了吐舌頭。
沒霍曼發話,路易斯和朱利安哪敢站起來?不過……不過聽語氣,貌似現在問題不大,這風頭過去了。
“葉先生都發話了,還跪在那裏幹嘛?”霍曼沉著臉,恨恨瞪了眼路易斯和朱利安,道,“今天的事兒給你們長點兒記性,不管到了什麼時候,都不要忘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!”
“路易斯謹記教誨!”路易斯父子不安的心這才開始平穩。
霍曼原本想跟路易斯父子好好談談,做一次粗略試探,沒曾想正好碰上葉淩天,便沒了那個勁兒,扭頭對葉淩天道:“葉先生,你這次來法蘭克福是為了馬克?”
為了一個小孩子跑到法蘭克福,在霍曼看來絕對是無法想象的事兒,馬克沒那個麵子。
“尊敬的霍曼先生,情況是這樣的,我和葉淩天是過來談生意的,隻是在飛機上偶遇斯達克和馬克,發現他們品德很不錯,所以葉淩天打算給馬克看看病,隻是沒想到剛到家,就有了不足為道的小插曲,當然,更沒想到會遇到霍曼先生。”楚瀟瀟微微一笑,也沒了剛才的緊張,在霍曼先生談吐自如,“我和葉淩天都是秦氏集團的員工。”
霍曼老眼一花,差點沒暈過去,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葉淩天:“尊敬的葉先生,你是秦氏集團的員工?”
葉淩天正色道:“沒錯,楚瀟瀟小姐是我的頂頭上司,我現在的身份是副總助理。”
霍曼嘴角肌肉抽搐了好幾下,秦氏集團?這個公司壓根就沒聽過,被斯蒂芬克閣下奉為上賓的強者隻是一家小公司的小職員,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荒謬的事兒嗎?相對而言,專門為馬克來一趟法蘭克福似乎更有說服力。
“真沒看出來,楚小姐竟然是秦氏集團的副總。”霍曼意味深長的看向楚瀟瀟,接著道,“我這些年專注於歐美市場,對華夏缺乏了解,能把葉先生收至麾下,秦氏集團的實力讓人驚歎。”
楚瀟瀟笑的很不自然,心道:不是秦氏集團實力牛逼,是葉淩天太渣,如果你知道葉淩天剛進秦氏集團僅僅是個保潔員,老娘都懷疑你血液會不會倒流。
“尊敬的霍曼先生,秦氏集團跟羅斯柴爾德家族的產業壓根就不能比,葉淩天之所以願意為秦氏集團效力,隻是緣分罷了。”楚瀟瀟微微一笑,“實不相瞞,我們公司專注茶飲料的研發和銷售,這次來法蘭克福是為了尋求合作,想打開歐洲市場。”
葉淩天不用看都知道楚瀟瀟再打什麼主意,所以知趣的選擇了沉默,讓楚瀟瀟發揮。
“茶飲料?”霍曼抿了口紅酒,低頭沉思片刻,道,“茶飲料在歐洲確實尚未打開市場,楚小姐的戰略沒錯,如果我沒猜錯,你們的合作對象不會是卡爾瑪集團吧?”
什麼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,霍曼先生,你總算點到正題了。楚瀟瀟點點頭,有些為難的道:“霍曼先生不愧是商海王者,一語中的,其實這次過來談判,我和葉淩天心裏都沒底。”
“沒底?”霍曼蹙了下眉頭,道,“楚小姐,我跟葉淩天是老朋友,能方便告知一下哪裏出了問題嗎?說不定我可以給一些建議。”
楚瀟瀟看了眼葉淩天,見他沒吭聲,輕聲道:“情況是這樣的,我們的競爭對手先於我們之前跟卡爾瑪集團做了交涉,最終折戟而歸,想必是卡爾瑪提出的合作條件讓他們無法接受,霍曼先生應該明白,在商海中,最了解自己的人往往是對手,如果卡爾瑪提出的條件,我們的競爭對手都無法接受,我們更無法接受,所以我想趁這個不算好也不算壞的機會,跟卡爾瑪集團好好談談,如果條件能降下來,我們肯定合作,如果不能,我們就另覓合作夥伴。”
“這確實不是談判最好的機會,茶飲料這一塊兒,日本的企業九十年代已經進駐,現在形成了固定的市場。”霍曼頓了頓,接著道,“由於東西方飲食文化的差異,茶飲料銷量不佳,這一塊兒市場本來就不大,你們又要進來分一杯羹,卡爾瑪集團采購部門漫天要價就可以理解了,除此之外,日本人很會做生意,他們在商海的影響力不容小覷,我對你們的合作前景並不看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