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絕不是楚瀟瀟想要的答案。
如果讓她選擇,她寧願相信葉淩天是中隱秘世家的繼承人,自小養尊處優,有著讓人生畏的身份,所以有了嬉笑人間的資本。
他說的是真的嗎?
應該是真的,可是從那種環境中成長起來的男人,就是心理再強大,恐怕也會走向瘋狂吧?
她眼前浮現這樣一幅畫麵。
如血的夕陽下,一個稚嫩的少年,拿著染血的刀子,看著剛剛倒下尚有餘溫的屍體,表情無助而憂傷。
他並不想殺人,可是不殺人,別人就要殺他,這是自古以來最殘酷的命題。
夜晚即將來臨,可能針對他的廝殺才剛剛拉開帷幕,剛才不過是一場序曲,他要活著就隻能擦幹眼角的淚水,克服對未來的恐懼,把自己武裝到牙齒,在血泊中為了生存小心翼翼的前進……
楚瀟瀟覺得心髒某個地方被重重刺了一刀,劇痛讓她突然攥住葉淩天的手,緊緊攥住。
葉淩天渾身一顫,手被女人握住真讓他很不適應,可當著霍曼等人的麵掙脫楚瀟瀟的手,楚瀟瀟就是心理再強大,估摸也要羞得無地自容,這是對女人的一種傷害。如此淺顯的道理,葉淩天還是懂的,所以他咧嘴一笑:“楚總,不是吧,這話你都信?”
這貨……楚瀟瀟很是無語,鬆開手的同時順勢打了下葉淩天的手背,叱道:“你就沒個正行!當著尊敬的霍曼先生的麵,怎麼能開這樣的玩笑,知不知道那樣的話會嚇死人的。”
霍曼權當沒看見剛才那一幕,輕咳一聲,道:“葉先生,剛才真是開玩笑?”
“當然是開玩笑。”葉淩天撇撇嘴,用虛無縹緲的聲音道,“一個十二歲的孩子,怎麼可能會去殺人呢,並且還是不停的殺人,他哪有那個力量?又從哪尋來的氣力?”
“我想也是的,尊敬的葉淩天先生!”霍曼衝葉淩天點了點頭,目光中遮掩不住的是睿智。
馬克低著頭,似乎在思考什麼。
斯達克出了口長氣,道:“葉先生,那一瞬間,我真信了,不過仔細想想怎麼可能呢,根據心理學研究,十二歲的孩子如果生存在極端的狀態下,即便活下來,性格也會有與常人不一樣,恩,也就是扭曲變態!葉先生看起來非常健康,你的童年一定非常美滿幸福。”
你才扭曲變態!都多大的人了,看事情還不如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透徹,老子都懷疑馬克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!葉淩天心中忿忿然,嘴上卻道:“實話也不瞞你,我十二歲的時候其實跟幸福美滿不沾邊,我也不怕說出來丟人,那是我最傷感的時候,因為我失戀了,當時我深深喜歡上了一個女孩,遺憾的是女孩並不愛我,所以馬克,請永遠記住,如果你能在青春萌動的年紀壓抑對女孩兒的好奇,以後會非常強大。”
馬克抬起頭看,會意一笑,道:“尊敬的葉先生,如果我萌生了那樣的心思,那顆並不堅強的心髒已經碎成不知多少掰了。”
楚瀟瀟狠狠剜了他一眼,叱道:“你少說幾句,別教壞了小孩子。”
葉淩天翻了個白眼,道:“什麼叫做教壞小孩子,這是男人再探討女人和事業的重大命題。”
“他才十二歲……”楚瀟瀟強調下馬克的年紀,不過想到人家的所作所為,下麵的話就沒再說下去。
不管從哪個角度說,現在的馬克早已脫離孩子的範疇,說不定葉淩天的提醒還真有道理,如果馬克能活下來,如果他愛上了一個女孩,毫無疑問將是一出悲劇,設身處地的想想,楚瀟瀟絕不是以貌取人的人,並不代表能接受患了早衰症的馬克,說句很殘忍的話,對正常的女孩而言,那是一種折磨。
霍曼的別墅位於法蘭克福郊區,遠離喧囂環境清幽,看著樹林中的古老建築,楚瀟瀟無法相信在德國的經濟中心還有這樣一片淨土。
將葉淩天等人引進別墅,葉淩天看看時間,湊到斯達克耳畔道:“你和馬克上去先休息一會兒,待會兒我給馬克瞧瞧。”
“謝謝你,葉先生。”斯達克點了點頭,將馬克領上了樓。
餐廳裏,老霍曼讓人將準備好的牛排端上來,從地窖取出兩瓶2787拉菲古堡。
葉淩天喝這玩意兒有經驗,上次就因為失誤,上好的紅酒不大一會兒就揮發的幹幹淨淨,所以這種酒喝起來要快。
他非常利落的拔掉木塞,趕緊倒了三杯,遞給楚瀟瀟道:“這才是最正宗的拉菲,我估摸至少要五萬元一瓶,趕緊嚐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