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凡東臉上的笑容立馬不見了,冷冷看向秦雪瑩:“秦總,現在是法治社會,不管出現什麼不愉快,動手打手首先就是不對,是有悖國法的,作為康州市市署書記,作為八百萬人民的父母官,我有責任有義務對你的行為提出嚴厲批評!葉淩天這樣的人,對秦氏集團的企業形象是一種衝擊,對秦總的個人發展也無絲毫益處,如果小康真是被葉淩天打的,此次簽約的公正性值得懷疑,有悖於意誌自由,是不被法律認可的。”
不愧是高級領導,這話說的簡直無懈可擊,直接將問題引到收購協約的合法性,楊鼎新深深看了眼孔凡東,滿臉都是崇拜。
孔凡東稍稍一頓,未等秦雪瑩開口,又開始上線上綱:“潘行長是華夏銀行康江分行副行長,將他打到住院,是對國家威嚴的挑釁,是對法律法規的褻瀆,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,你狠罰天理難容!”
這帽子扣得也太大了,秦雪瑩深吸一口長氣,朗聲道:“孔書記,口說無憑,你不能隻聽一麵之詞,潘行長的事兒,您可以致電丁行長,是不是葉淩天蓄意傷人,他應該會給您一個交代,至於康總的傷,康總自始至終都沒吭聲,怎麼如此肯定是葉淩天所為?”
楊鼎新哼了一聲,看了看康有成,然後雙手按照會議桌,陰沉著臉,死死盯著秦雪瑩,一字一句的道:“潘行長的事兒可以別過不提,但老康不是葉淩天打的,難道是我打的?實話也不瞞你,昨天下午我剛跟康有成照過麵,他好好的,一晚上眼睛就腫了?緊跟著早上就改變主意,不是你們搗的鬼,又會是誰?秦雪瑩啊秦雪瑩,你好大的膽子,瞪大眼睛看清楚,你腳下踩的土地叫華夏,以法治公正著稱的華夏,不是戰火紛飛的非洲!想靠野蠻行徑牟取不正當利益,來錯地方了!”
秦雪瑩氣得渾身直抖,冷聲回道:“楊鼎新!你不要血口噴人!”
她看向官威十足的孔凡東,通紅著眼睛:“孔書記,這就是你們的熱烈歡迎嗎?還沒弄清楚就亂棍打下來,有這麼欺負人的嗎?”
孔凡東蹙蹙眉頭,淡淡言道:“秦總,請注意你的措辭,自始至終我可都是站在你那邊說話,一片好心卻被你當成欺負,這樣吧,咱們讓康有成說說,到底是誰打的?好不好?”
楊鼎新冷冷看向康有成,小聲道:“老康,你悠著點兒,說錯話是要承擔責任的,相識這麼多年你也知道我的實力,更知道我的脾氣,我也不怕跟你透個底兒,得罪我楊鼎新你最多破產,得罪了孔書記,能不能善終就不好說了,除此之外,你也要為你兒子好好想想,他在刑警大隊,手裏麵不可能沒事兒,到時掛個貪贓枉法的罪名,你們老康家要想翻身,再無可能!”
現在問題的關鍵就是康有成,隻要他開口說是葉淩天揍得,事情就簡單多了。
孔凡東轉過身來,對康有成微微一笑,道:“小康啊,你別怕,有我給你撐腰,誰敢把你怎樣?有道這個小家夥,我一直都很關心愛護,他可是刑警大隊的未來之星,有他做你的後盾,還怕那些鬼魅魍魎?”
他們那邊陰裏陽裏施壓,秦雪瑩也不能沒有反應,她深吸一口長氣,盯著瑟瑟發抖的康有成,輕聲道:“康總,咱們認識不是一天兩天,如果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兒,現在誠懇的向你賠禮道歉,如果有機會,我會給你適當的補償,但是不管有什麼仇什麼怨,請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不要太計較,葉淩天是我的助理,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斯文人,待人隨和,自從到秦氏集團,從未跟人紅過臉,怎麼可能動手打人呢?”
康有成渾身打了個冷戰,心道:秦總,您這眼神兒明顯有問題,葉淩天隨和?隨和我能變這樣?隨和能讓一個團的人包圍刑警大隊?拉倒吧,如果不是他撂出那句話,我怎麼可能臨陣反戈,得罪孔書記?
葉淩天咽了口唾沫,抬頭看向秦雪瑩,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她嘴裏蹦出來的,真人不露相啊,如此不靠譜的謊言你都說的麵不改色心不跳,其水準讓老混蛋都望塵莫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