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淩天白了張龍一眼,撇撇嘴道:“我不做天海大學的教授,又沒說不教你們,讓他們趕緊回去,尼瑪,瞎攙和什麼。”
張龍搖搖頭道:“葉教授,他們就在外麵。”
房門推開,三班的學生齊刷刷出現在會議室門口,他們靜靜看向葉淩天,想說些什麼,卻不知如何開口。
葉淩天就覺心靈深處某個部位驟然一熱,揮揮手對學生們輕聲道:“別攙和,老子這邊有事兒呢!”
“葉教授,你走了我們立即退學!”那十名學生異口同聲的道,“我們想學真本事,不想在這裏稀裏糊塗混日子。”
這些天來,葉淩天對馬月月的悉心指教,讓馬月月在醫術方麵的領悟大大增強,甚至以前有些想不通的地方也想通了,所以在課堂上,她又將自己的領悟講給這些學生,縱然隻是六節課,這些天資原本就不差的學生立馬意識到,跟葉淩天的醫術造詣相比,中醫學院一些教授的所謂理論,百分之六十都是狗屁,於是跟著葉淩天走的信念更加堅定。
葉淩天低頭想了一會兒,對學生們道:“等我那邊準備好,會給你們一個全身心學習中醫的地方,現在把門關上,別打擾老子裝逼打臉。”
學生們咽了口唾沫,哦了一聲,眸中全是驚喜。
葉淩天又朝張龍那邊瞟了一眼,沒好氣的道:“我看你這調查問詢也別參加了,趕緊滾蛋,到外邊告訴大家,我會對他們負責的!”
“葉教授,馬月月已經跟我們說過了。”張龍邊朝外走邊道。
“她跟你們怎麼說的,我要聽原話。”葉淩天咬了咬牙。這個馬月月,等老子回去把她吊起來打!當時怎麼交代的?太不靠譜兒了!
“班長說我們盡管學習,其他的不要問,葉教授會對我們的未來負責,她就說這麼多。”張龍趕緊關上會議室的門。
冷不丁發生的一幕,讓教職工傻眼了。作為一名教授,如果能在離開的時候,學生極致挽留毫無疑問是件無比欣慰的事情,可是葉淩天呢,他要撂挑子學生願意跟他一起走,再想想他來天海大學的時間,才一個月不到,這人格魅力得大到什麼程度?呃,好吧,葉淩天的人格魅力一點兒都不強,真實情況是,葉淩天用實力征服了學生。
郭從傑站起來,掃了眼噪雜的會議室,道:“安靜一下,這裏是調查問詢會議。”
會議室登時靜了下來。
他對葉淩天點了點頭,道:“請繼續剛才的話題。”
“剛才說到哪裏了?”葉淩天眨巴著眼,看向郭從傑,笑道,“這一打岔,我想不起來了。”
“說到了強權,說到了這上麵的人物幾乎……”郭從傑深吸一口長氣,擲地有聲的道,“幾乎直接或間接的死於強權之下。”
葉淩天哦了一聲,調整下情緒,緩緩言道:“其實我大部分時間是在國外長大的,我知道人們對於為自由正義民主而死的人,都抱有極大的敬意,可是在華夏,甚至在天海大學,我想能夠記住他們的已經不多了。”
郭從傑渾身一顫,閉上眼睛,嘴角肌肉抽動兩下,也不知道再想什麼。
“我沒上過學,也沒讀過書,可我知道他們說的話有時是極有道理的。”葉淩天撓撓頭,竭力讓自己的語言有點兒邏輯性,“我總覺得啊,他們都是爺們兒,至少他們肯為了某些想法,在強權麵前付出生命的代價,可能也正因為他們的出現,天海大學才這麼有名吧?”
郭從傑點點頭,道:“沒錯,是他們的存在讓世人知道了天海大學。”
“現在呢?”葉淩天微微一笑,看向郭從傑,問道,“現在還有這樣的人嗎?”
會議室鴉雀無聲。不管是教職工還是學生,都在思考這個問題,多少年過去了,天海大學再也沒拿出一個有影響力的思想家,科技領域方麵的專家也是寥寥。
郭從傑輕輕歎了口氣,看向葉淩天道:“你的意思是不是說,天海大學的軟件建設方麵出了問題?”
葉淩天趕緊擺擺手,道:“郭校長,我真沒讀過書,這個命題太複雜,肯定不是一方麵的原因,但是天海大學自身難道就沒問題嗎?就在今天上午,那個韓大利口口聲聲叫囂天海大學的榮耀,他知道天海大學的榮耀是什麼嗎?包括我,知道天海大學的榮耀是什麼嗎?”
葉淩天將煙頭丟在地上,踩滅後,又叼了一根在嘴裏,緩緩言道:“韓大利這樣的學生存在,是天海大學的恥辱,我這樣的教授存在,是天海大學的恥辱!任何不是憑真本事進來的學生或教師,就是天海大學的恥辱!上麵說什麼,下麵做什麼就是天海大學的恥辱!不一味做學術,追求功名利祿也是天海大學的恥辱!那些書麵證言,更是將天海大學最起碼的尊嚴撕得粉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