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屬院的時候,東方已經有了魚肚白。
葉淩天將車子熄了火,坐在車裏,眼前浮現的是昔日的場景。
不可否認,他有點兒想念老混蛋了。
其實老混蛋教授的手法,比葉淩天讓馬月月修習的手法更殘忍,很長一段時間,葉淩天都未從那種遍體通寒的恐懼中走出。
能扛住就成神,扛不住就成鬼!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,何去何從,你要拿捏好啊!葉淩天點燃一根香煙,點點星火在黑暗中紅亮耀眼。
不管韓正南,還是韓大利和蘇誌高,無論馬月月如何努力,都無法拯救他們的生命。如果馬月月能挺住那種頹然,定然更上一階,挺不住恐怕這一生都無法修習天針。
是不是太殘忍了?她才剛接觸天針啊。葉淩天頓了下,然後下車,邁著慵懶的步伐一步步上樓。
剛推開門,就見吳惜君和瑪麗正將早餐端上桌。
葉淩天嗬嗬笑道:“這麼早?”
“不早能行嗎?”吳惜君深深看了葉淩天一眼,朝沙發那邊努努嘴,道,“趕緊歇一會兒,這一夜估摸你沒少折騰。”
“先吃飯吧,肚子有點餓了。”葉淩天一屁股坐下,教馬月月確實有些疲累,順手拿著饅頭在餐桌狼吞虎咽起來。
吳惜君看葉淩天吃的香甜,問道:“你忙活了一夜,困不困?”
臥槽,這話裏有話啊!葉淩天眼珠子一轉,道:“你說呢?”
“那應該不困。”吳惜君捏了枚草莓塞進櫻桃小口,喝了口牛奶,道,“師娘快回來了,我準備上街給她買些禮物,你要是有時間,咱們一起去,好不好?”
葉淩天幹笑道:“可以不好嗎?”
吳惜君給葉淩天剝了個雞蛋,放到他身邊的碟子裏,很溫婉的笑道:“當然不可以。”
“那你還說個屁!”葉淩天沒好氣的道,“買了東西就回來,別耽擱太久。”
“你總不能一直修煉。”吳惜君朝埋頭吃飯的瑪麗那邊看了眼,小聲道,“也要給瑪麗放個假,她每天呆在我身邊,太緊張了。”
葉淩天點點頭,難得正經一回:“好吧。按理說給師娘買禮物,我確實得出麵。”
吳惜君淺淺一笑,拖著下巴,眼珠子滴溜溜直轉,道:“你說買個什麼東西好?”
“這事兒得問你,我對這個真不擅長,不過提前聲明,千萬不能超過五百塊錢,前陣子才給了冷霜華兩枚複元神丹和一些強體丹,加起來都幾千萬華夏幣了!”葉淩天想到這娘倆動不動就拿針管給自己抽血,就一肚子鬱悶。
那些丹丸你隨便弄弄都能當糖豆吃,還好意思說幾千萬?吳惜君知道葉淩天的德行,卻也無可奈何:“看你摳的,冷霜華是冷霜華,師娘是師娘,又不花你的錢,我出還不行?”
“你的錢也是我的錢!人都是我的了,還存私房錢,門兒都沒有!”葉淩天拿著筷子敲敲吳惜君的碗,正色道,“咱們掙倆錢容易嗎?都是汗珠子掉地上砸出來的,要學會節約!最近這段時間,經濟走勢不好,咱得為以後的日子想想,老子還準備讓兒子一出生就是世界首富呢。”
吳惜君甜甜一笑,道:“別貧了,讓外人聽到肯定笑話你,快點兒吃,毛婭妮和冷霜華等著呢。”
葉淩天看看天色,道:“沒必要去那麼早吧?”
“天海不是靜海,人多車多,若趕上上班高峰期,堵車能堵死!”吳惜君對天海的交通心有餘悸,上次她在天海開演唱會,距離會場還有一公裏的時候恰巧堵車,實在無法,她隻得跑著到達會場,話說路上被粉絲追的那叫一個驚心動魄。
葉淩天哦了一聲,突然想起什麼,道:“你必須戴著墨鏡!從教學樓到家,就折騰一個小時,要大街上被人堵到指不定要在外麵過夜。”
吳惜君淺淺一笑,倔強的道:“我就不戴,要我重複多少遍。”
“惜君啊,你得為我考慮一下,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性格,被那麼多人盯著,我這……不自在。”葉淩天苦著臉,很是為難。
“再不自在也要堅持,今天晚上師娘就回來了。”吳惜君拿起餐巾擦擦猩紅的小嘴,言語中多多少少有些幽怨,“我知道她一回來,可能你就在天海待不了多長時間了,我又能住多久呢?下次見麵狗年馬月的事兒,這點兒要求你都不滿足我?”
“你說怎麼來,我就怎麼配合,這總成了吧?”葉淩天見吳惜君很認真,也不敢繼續裝逼了。
出了門,冷霜華和毛婭妮見吳惜君挽著葉淩天的手臂下樓,齊齊撇了撇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