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海的夜晚,總是很喧囂,霓虹燈到了淩晨還在人們的**中肆無忌憚的綻放,如果真要尋個清淨地兒,毫無疑問就是天海大橋。

橋下是大海,跳下去十死九生,所以總有想不開的男人或女人在這裏英勇跳下。

為了阻止輕生者,某個公益組織在此專門設站,工作日在橋上來回溜達,發現輕生者立馬做思想教育工作。遺憾的是,這樣的社會福利隻在工作時間開放,如果有輕生者選擇在淩晨坐在大橋護欄尋短見,隻能自個兒做自個兒的說服教育工作了。

葉淩天遠眺燈火輝煌的都市,手裏的第三瓶二鍋頭還剩半瓶,深秋的海風吹來,有些涼。

“現在的二鍋頭口味沒原來好了。”葉淩天打了個飽嗝,借著路燈看看瓶子裏的酒,搖搖頭,嘴角泛起一絲苦笑,“世界一直都在變,為什麼有些人就不知道變,如果變了可能是另外一種人生,如果不變……可能下場很慘。”

他打了個酒嗝,朝橋下看了眼,黑漆漆看不到盡頭。又來了口烈酒,辛辣從口腔漫進肺腑,胃部如有火焰燃燒,這種感覺很是舒爽!

從身體變異後,酒精帶來的麻痹感越來越弱,否則,能在這裏躺著睡一覺倒也不錯。

葉淩天原本打算拎著酒去沙灘,縱然天海的沙灘有名無實,環境也是髒亂差,可躺在海邊總能讓他的心找到久違的靜謐。不過路過天海大橋的時候,海風吹來,橋下就是無邊無際的大海。

葉淩天覺得這裏環境也不錯,沒曾想喝的正酣,就有多管閑事的冒出來,著實讓人掃興。

“這位先生,能陪我說會兒話嗎?”傳到耳畔的聲音很是好聽。

葉淩天轉身向下一看,麵前的女人穿著米黃色風衣,長發隨著夜風舞動,大晚上戴了副墨鏡,不由得想到跟吳惜君夜間偶遇的一幕,嘴角於是浮起一絲淺笑。當然兩者還是有所不同的,吳惜君戴墨鏡卻沒戴口罩,麵前這位可謂全副武裝,就差帽子一頂了。

“我還以為你是打劫的呢。”葉淩天喝了口酒,鹹不鹹淡不淡的道。

墨鏡女顯然被葉淩天這話刺的一愣,抬眼瞅瞅葉淩天身旁的兩個空酒瓶,摘下口罩,笑道:“我就是劫匪,應該也對你沒興趣,現在喝二鍋頭的人很少了,再說哪有臨晨時分一個女人打劫男人的。”

葉淩天將頭轉了回來,不想跟這個女人說太多,陰沉沉的道:“你也知道現在是淩晨時分?看看這橋上基本就沒行人,如果我對你用強,你跑得了嗎?”

此言一出,女人渾身打了個哆嗦,自己救人心切從車上跑下來,還真沒想到會將自己置於險地。這年頭因為好心遭人毒手的女孩子太多,麵前的男人身強體壯,如果真動手,就自己這點兒小身架,隻有束手就擒的份兒。

“這位先生,你真會開玩笑。”女人明顯有些緊張,聲音略帶點兒顫抖。

“我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。”葉淩天扭頭朝身旁的空瓶子努了努嘴,懶洋洋的道,“你也看到了,我今天喝了很多白酒,喝了酒的男人,一般都用下半身思考,深更半夜碰到身材非常不錯的女人,有想法很正常,為了你的貞操考慮,離我遠點兒。”

葉淩天鬧不明白,都二十一世紀了,如此不著調的女人怎麼還沒絕種?深更半夜的陪你說說話?很多男人會將這當成誘惑,腦子一熱,傷天害理的事兒就幹上了,到時你流眼淚都來不及,話說這腦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麼?

女人朝後退了一步,笑道:“我又不是十七八歲不懂事兒的小女孩,你能說出這番話,證明你不是那種毫無廉恥的好色之徒。”

葉淩天從護欄上跳下,咧嘴一笑:“你可以試試看。”

女人趕緊朝後退兩步,掏出手機,指著葉淩天道:“你不要亂來!我會報警的!”

尼瑪,老子就想一個人靜一會兒,你他娘屁顛屁顛湊上來煩不煩?葉淩天覺得這個女人著實有些討厭,獰笑兩聲:“報警?看看這是哪兒,這是天海大橋!你若不從,老子將你從這兒丟下去!”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女人顯然從未想過事情會朝這個方向急速轉變,大腦一時有些停滯,她反應很快,撒腿就朝路邊狂奔。

那輛打著應急燈的紅色法拉利轎車想必就是她的座駕。

“神經病!”葉淩天很不耐煩的從嘴裏吐出兩個字,將二鍋頭一飲而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