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雪蹙蹙眉頭,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葉淩天,婚姻不是兒戲,如果你不愛惜君,你們倆在一起能幸福嗎?”
“我跟惜君在一起很開心啊,為什麼不幸福?”葉淩天將煙蒂丟在地上,重重踩滅,扭頭看向尤雪,問道,“當一個人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的時候,他的想法和要求都很簡單的。
說到這裏,葉淩天環顧夜色下燈光閃爍的北海,岔開話題,輕輕言道:“下雪後的北海我沒見過,我想來這一次,恐怕這輩子也不會朝這來了,有些東西看上去很美,其實到了地方一看,原來也就那麼回事兒,論雪景,拉普蘭德的雪景要比北海好很多,那真的是美妙非凡,就像置身童話世界,我有一次去那執行任務,破天荒的多呆了一天……”
“遺憾的是,拉普蘭德再沒,也不是華夏,華夏隻有北海。”
一個身著黑色雞心領毛衣的中年美婦緩緩走了過來,打量了眼尤雪,趴在葉淩天旁邊的石欄上,道:“在華夏疆域,論雪景美妙,北海公園數第二,沒人敢稱第一,它的美在於含蓄,不過得用心看,這位先生不像沒心沒肺的人,再過兩個月過來,就不會這麼說了。”
尤雪蹙蹙眉頭,朝中年美婦看了眼,笑道:“我叫尤雪,請問您這是……”
“我姓苗,叫苗夢潔,就在對麵住。”中年美婦跟尤雪握了握手,問葉淩天,“有煙嗎?”
葉淩天微微一愣,上下打量苗夢潔兩眼,道:“紅塔山你也抽?”
“無所謂,抽煙不就抽個感覺嗎?”苗夢潔優雅的笑笑。
葉淩天遞給苗夢潔一根,幫她點燃,然後扭頭對尤雪道:“時候不早了,咱們回去吧。”
尤雪朝苗夢潔那邊看了眼,稍稍有些猶豫,就在這時,就聽苗夢潔對著一望無垠的湖麵幽幽說道:“來的雖然不是時候,至少也來了,難道不想看看小姑娘的城堡嗎?透過窗戶,看大大的雪花飄落,坐在柴禾邊,烤幾串香噴噴的螞蚱,恐怕天上的神仙也會流下口水吧?”
葉淩天渾身一顫,轉過身來,看向苗夢潔,道:“你是誰?”
“我是誰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偶然看到你來了。”苗夢潔轉過身,盯著葉淩天看了許久,以慵懶的腔調緩緩言道,“黑旗軍的首領,天煞的頭腦,地煞的老板,遠深藥業的no.2,把你細細查一遍,方才知道能耐真大,有誰能夠想象,這樣一個人物,曾經在靜海東城牆某個垃圾桶邊,撿著快要腐爛掉的蘋果充饑!當然恐怕沒有人想象,冰天雪地中一個小男孩穿著露腳趾的布鞋,叫囂著要在北海邊蓋一座大大的城堡。”
尤雪渾身一顫,靜靜看向葉淩天,他小時候過的那麼苦?
葉淩天摩挲著左手上的戒指,輕聲問道:“她現在還好嗎?”
“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,過得好不好我不知道。”苗夢潔走到葉淩天身邊,朝他左手看了眼,輕輕言道,“反正都來了,去城堡裏看看吧,應該浪費不了你太長的時間。”
葉淩天恩了一聲,麵無表情的回頭對尤雪道:“在車裏等我。”
“哦,好。”尤雪木訥的點點頭,識趣的轉身而去。
跟著苗夢潔順著碎石鋪就的小道一步步走著,葉淩天有些出神,眼前不停浮現童年時的場景,嘴角偶爾掛著幾絲幸福的笑。
一直到別墅門口,苗夢潔打開房門,葉淩天還沒從回憶中走出。
苗夢潔將手裏的香煙丟掉,道:“你是個念舊的人,這種紅塔山應該是特製的吧?”
“哦,是的。”葉淩天對苗夢潔微微一笑,道,“如果你喜歡,趕明給你送幾條。”
“我隻是偶爾抽幾根,紅塔山太刺喉了。”苗夢潔靜靜言道,做了個請的手勢,“進來吧。”
進入偌大的客廳,一個年代久遠簡陋火盆好像雕塑般矗立在那裏,與房間精致的裝修格外不搭調,葉淩天緩緩上前,嘴角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,扭頭看向苗夢潔:“她還留著?”
“什麼都留著!”苗夢潔推開窗戶,向遠處看去,“被家族召喚回來,她幾乎將能帶的東西都帶了回來,小姐有一雙可以看穿人靈魂的眼睛,她知道在這個世界,你真的對她好,遺憾的是,她離開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你的實力如此之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