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尤家所有的武者立刻聚攏在一起,看向索羅斯的眸中全是憤慨,每個人都將內力提到最強,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。
索羅斯懶得看範浩然一眼,不屑的道:“尤家最強的兩個人一個被打成殘廢,一個就能吆喝兩聲,我就不明白你如何能咬下我們一口肉來!華夏的十大家族啊,太把自個兒當回事兒了,對不對,尤不悔?”
“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也不會混到今天!”尤不悔扭頭朝母親的骨灰看了眼,緩緩言道,“如果你不出現,尤家人我也是要殺的,隻不過不能手刃仇敵,有些遺憾罷了,我在意的是……”
尤不悔扭頭看向香阪百合,溫柔的笑笑:“我在意的是,她能活著,無辜的人能活著。”
“條件是什麼?”索羅斯歪著腦袋,笑眯眯的道,“天上永遠不會掉餡餅,她們倆知道今天的事兒是魅影做的,如果放了,是要承擔風險的,這跟魅影來無影去無蹤的光榮傳統明顯不符。”
“條件就是……”尤不悔話剛落音,下麵的話就再也說不下去了,他就覺得天旋地轉,心好像被刀子狠狠捅了一下,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,讓他麵部肌肉開始痙攣。
“條件就是這些年來,乾元派外門秘密斂財的銀行賬戶,尊敬的索羅斯閣下,這個賬戶,就在今天早晨,已經在我手中了。”香阪百合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尤不悔,眸中的不舍和悲哀一閃即逝。
索羅斯看了看尤不悔的表情,笑得眼淚都快下來了,衝香阪百合翹起大拇指:“我美麗的韋怡,你的演技實在太棒了,可是有一件事我很不理解,你為什麼要這麼早暴露?讓尤不悔死了還蒙在鼓裏,你不覺得這將是一出載入史冊的完美悲劇嗎?”
“尊敬的索羅斯閣下,我已經急不可耐了,接下來我們還要找葉淩天的麻煩,我不想在這個該死的院落多待哪怕一分鍾,你清楚的,對於您承諾的遠在魅影的小家庭,我充滿了期待!”香阪百合嫵媚的看了眼索羅斯,麵龐漸漸發生變化,很快就變成韋怡的模樣。
她靜靜看向目光有些呆滯的尤不悔,麵無表情的道:“我想你應該感受到了魅影的強大,如果魅影願意,不遠的將來完全可以打造一支由異能戰士組成的戰隊,將所謂的武門和異能聯盟連根拔起!”
尤不悔顫抖著嘴唇,閉上眼睛道:“我……相信。”
韋怡露出一個無比甜美的笑容,身子向前一傾,湊到尤不悔耳畔悄聲道:“香阪百合在我從魅影返回那天,已經死了,她臨死時,手裏拿著你的照片,她真的很愛你,她不知道其實你也愛著她,當然你其實也不知道……我也愛著你!”
說完,她後退一步,如蔥般的手指按在扳機之上:“我送你見她!來生希望我們有相遇的一刻!”
砰!
一聲脆響。
撕碎了寂靜的院落。
尤雪在韋怡開槍一瞬,身子明顯抖動了一下。
她很後悔,為什麼沒有早些發現尤不悔的異常,如果早發現,說不定……說不定今天的事情可以避免。自從到了尤家,對於這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哥哥,真的很喜歡。可崇拜的同時,她分明能從那溫文爾雅的外表下看到一個孤獨寂寞的靈魂,一直她都認為是幻覺,現在才發現,那才是真正的尤不悔,那顆脆弱的心在小時候,早就碎成數瓣。
如果重來一次,她一定會放下那些煩瑣的事務,用自己的柔情去溫暖那顆冰冷的心。悲哀的是,世間並沒有如果。
尤不悔嘴角掛著一絲淺笑,緩緩向後倒去。
槍響的瞬間,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,就像他母親離去之時,也沒人在意這個可憐的女人到底想什麼。
他重重倒在雪地上,額頭黑乎乎的彈孔好像訴說著世間的冷酷無情,他歪著頭,正對供桌上的骨灰盒,沒有合上的雙眼,有些許溫柔。
尤千丈大張著嘴巴,他的心隨著尤不悔倒下的瞬間,碎了。
如果多關心一下他,如果跟他們母子倆多說一會兒話,慘劇或許就不會發生!他看著倒下的兒子和供桌上的骨灰盒,思緒好像又回到那一年。
桌上是香噴噴的飯菜,雖然菜相不是很好,卻是母子聯手用心所做。
隻是年輕的他哪能想那麼多,麵容間很是不耐。情人的電話打了好幾遍,他的心早已飛出這個家。當那個幾歲的孩子撲閃著深邃的雙眸,滿懷期望將一副極美的山水畫遞到麵前的時候,他毫不客氣的將其丟進垃圾桶,然後拍著桌子說了這樣一番話――廢物!尤家男人要修的是武道!都你那該死的媽,非要讓你畫這些狗屁不通的東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