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像司徒關自己說的那樣,他不是弑殺之人,打心眼裏為秦雪瑩楚瀟瀟等人感到惋惜,可是……
在大勢麵前,小人物的生死算得了什麼?一切以大局為重,唯有如此,才能形成威懾力,徹底打擊以葉淩天為首的勢力,讓他們明白,跟著葉淩天,除了死別無二路。
想到此處,司徒關整整筆挺的灰色毛呢大衣,隨著司徒陽光上了軍用吉普。
這是司徒關第一次到遠深藥業,站在大門外,他被遠深藥業的規模震得目瞪口呆。
“這是遠深藥業?”司徒關扭頭問身旁的司徒陽光,指著一幢幢拔地而起的高樓,“這是一家企業?不!這是一座城市,一座城市啊!”
司徒陽光也倒抽口冷氣,感慨萬千的道:“大長老言之有理,這確實是一座城市,萬萬沒想到,以葉淩天為首的勢力竟將一家醫藥企業建成這般模樣,現在我有些理解葉淩天為何如此猖狂了,他的底蘊當真豐厚。”
“不管黑旗軍還是天煞,乃至於情報機構地煞都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勢力。”司徒關下了車一邊朝裏麵走,一邊道,“如果沒有武門加入,司徒家要想跟葉淩天硬拚,恐怕會一敗塗地。”
“大長老莫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,有大長老英明指揮,葉淩天等人不過跳梁小醜,不足為懼!”司徒陽光跟在司徒關屁股後麵,玩命兒的拍。
走過大門的時候,他眉頭微微一皺。門口幾名身著保安服的家夥怎麼還拿著半自動步槍?
如果是投降,最起碼應該繳械,難道其中有詐?他非常緊張的回頭看了眼,清一色全是己方的戰士,這才鬆了口氣。
司徒關也覺得有些不對頭,這些金發碧眼的雇傭兵看自己的眼神沒有恭敬與服從,按理說都投降了,應該知道這裏誰最大,難道這些雇傭兵看人就這德行?他四下看了眼,心才稍稍放寬,對司徒陽光剛才的馬屁並不認可:“司徒陽光啊,即便我們勝利了,也不要小看我們的對手,推心置腹的說,葉淩天小小年紀走到這一步,簡直是天才中的天才,可惜,有句古語說的好…….”
“天妒英才!”司徒陽光旋即接上話,很恭敬的道,“可是大長老,葉淩天依然是你手下敗將,他或許在其他方麵能力極強,可性格上難以克服的弱點導致他必然走向毀滅!他太自大了,太直接了,可是,這世界沒有筆直的大道,不兜幾個彎兒,想走到終點很難。”
“對!我們都是人,不是神!”司徒關扭頭瞟了眼恭恭敬敬的司徒陽光,心下感慨,如果博然有司徒陽光一半心智,也不會落到而今境地……
前方那名金發碧眼的妙齡女子就是瑪麗。
冬日下,她穿著羊毛開衫,金色長發被風輕輕拂起,美得好像天使。如果不是情報給出的信息確鑿無疑,司徒關不敢想象麵前看起來無比單純的女孩兒,竟是世界第一大殺手組織的首領,更不明白如此一位甜美的可人兒,怎麼背上血腥瑪麗的綽號?
司徒陽光蹙蹙眉頭,見副師長韓斌站在瑪麗身邊笑眯眯看向自己,再看看周圍荷槍實彈的老外,幾步走到韓斌跟前,叱道:“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?繳械投降,這四個字你都不知怎麼回事?萬一有人向大長老或者我開槍,出了問題,你擔待得起?”
此言一出,旁邊幾名老外相視而笑,在他們看來,這個叫司徒陽光的小家夥太有意思了?投降不過瑪麗閣下跟他開的一個小玩笑,這貨到現在還沒看出來,在軍隊這麼多年白混了。
他們笑得很是隨意,司徒關卻毛骨悚然,渾身上下的肌肉立馬僵硬了。
韓斌淡淡一笑,走到司徒陽光跟前:“我有點兒鬧不明白,你這將軍是怎麼混上的?來到大門口,沒覺得不對頭?”
“你什麼意思?”司徒陽光反應很快,手立馬就按在腰間,沒曾想韓斌的大手就像鉗子一樣死死捏住他的手腕。
哢嚓一聲!
司徒陽光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,對韓斌喊道:“你反了?!”
韓斌從地上撿起手槍,在手裏玩著:“明擺著的事兒,沒長眼睛嗎?”
司徒陽光按著自己的手腕,舉目四望,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舉了起來,對準的正是他和司徒關。不僅那些金發碧眼的雇傭軍對他們舉起了槍,獨立師的弟兄也對他們舉起了槍!
“不!這不可能?!”司徒陽光在原地轉了好幾圈,搖搖頭道,“這不是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