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者王侯敗者寇,這話非常殘忍,遺憾的是,這樣的故事時時刻刻都在發生。 唯有失敗者,才能知道其中的艱辛。
明昆,某個偏遠村落,徐徐冒著炊煙。
韋不歡靜靜跪在那裏,渾身直哆嗦。都說人背了喝涼水都塞牙,韋不歡認為自己的行蹤已經夠隱秘了,哪裏想還是暴露了目標。
“你跑得可真快,如果沒有某些人提供訊息,美國那麼大,想要找到你還真難。”一個身著苗服的曼妙女子坐在椅子上,居高臨下看著昔日不可一世的韋家族長,笑得很嫵媚,“赫赫有名的韋家族長啊,在世俗也算驚天動地的人物,這是得罪什麼人了,竟全家跑到美國,跟老鼠似的藏在下水道,祖宗這麼多年的基業說不要就不要,死後有臉見祖宗嗎?”
韋不歡老臉蒼白,額頭冷汗直冒:“我也是迫不得已,如果繼續呆下去,可能全族都要萬劫不複,身不由己。”
苗女水用手撐著下巴,想到天京城發生的種種,頗為感慨的道:“身不由己?好漂亮的說辭!十大家族先前在世俗非常能耐,這些年越來越不上道兒,儼然成了紙糊的老虎,遇到事如此不堪一擊,據說天京城那邊都翻了天了,十大家族兩隻領頭羊全軍覆沒,能造成這麼大動靜的人不一般,可你們這些族長也難辭其咎,如果家族長進,怕也不會落到今日田地。”
韋不歡眼睛瞪得老大,王家和司徒家全軍覆沒,這……這怎麼跟天方夜譚似得?不過細細一想也極有可能,老天爺啊,這個葉淩天實在他媽太可怕了,王家和司徒家一起搞,這能耐到底有多強?
“不相信?”苗女把玩著修長的手指,緩緩言道,“最近情況變了,我們也可以出去透透氣了,在天京城轉了轉,當真滄海桑田啊。”
韋不歡咽了口唾沫,沒敢接腔,呃,當然現在也不是他接腔的時候,說錯一句話,人家砍了自己的腦袋分分鍾的事兒。
“相對於王家和司徒家,韋家還好,至少沒混那麼慘,這也從一個側麵證明你非常聰明。”苗女用手指托起韋不歡的下巴,笑問道,“聰明的族長,你應該猜到我找你是為了什麼吧?”
“我想我應該猜到了。”韋不歡咽了口唾沫,顫聲回道。
“猜到就好,趙天宇人呢?!”苗女捏著韋不歡的下巴,聲音越發冰冷,可笑起來卻那般嫵媚。
韋不歡眼淚都要下來了:“英雄啊,我真不想收留他,當年是他跪在地下求我,我……我看他確實可憐,還帶著一個嬰兒,此外他會用蠱,我要不答應,全族人跟著遭殃,這都是沒法子的事兒,否則我吃了雄心豹子膽,也不敢跟蠱門作對。”
啪!
苗女一個耳光甩了過去,喝道:“別扯沒用的,我問的是他人在哪裏,現在哪裏?”
韋不歡趕緊道:“死了,趙天宇死了。”
苗女的手突然垂了下去,周身上下的氣力好像被抽空,喃喃自語:“死了?怎麼會死了?”
韋不歡深吸一口長氣,壓根就不敢看苗女的眼睛,不過從苗女的語氣中,他敏銳到嗅到了某種氣息,這個蠱門大佬,看架勢不像是趙天宇的敵人……
“怎麼死的?”苗女定定心神,臉上嫵媚的笑容不見了,冷冷看向韋不歡,“千萬不要在我麵前耍花招,否則你應該清楚,身為蠱門中人,我有一萬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韋不歡哪敢怠慢,眼珠子一轉,以無比哀傷的語調道,“趙長老是被葉淩天殺死的,在康州被葉淩天殺了。”
“葉淩天?”苗女蹙蹙眉頭,“什麼人?”
“就是將王家和司徒家連根拔起的人。”韋不歡趕緊將葉淩天的生平事跡一一敘述,越說越流暢,越說越過癮,他隱隱有種感覺,韋家的大仇要得報了。
苗女靜靜聽著,拳頭越握越緊,閉上眼睛沉默了許久許久,接下來的聲音有些哽咽:“你說趙天宇找到你的時候,還帶著一個嬰孩,那個孩子現在哪裏?”
“你說的是趙三平嗎?”韋不歡緊跟著問,想將氛圍再壓一下,一瞅苗女冰冷的眼眸,趕緊低下頭,忙道,“他也死了。”
“他也死了?!”苗女眼眶開始泛紅,嬌軀顫抖,咬著銀牙道,“誰殺的?”
“還是葉淩天!”韋不歡顫栗依舊,隻是渾身的熱血已經舞動起來,葉淩天這回死定了,家族不是你的對手,蠱門也不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