歡歡看看馬峰,又瞅瞅葉淩天,著實沒想到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竟從敵對走向合作。
相對於馬峰的決然,歡歡處在兩難之中。
從葉淩天話裏行間,她似乎看到並不美好的未來,葉淩天跟天雪終有一天要走向敵對。通過天雪的講述,歡歡相信葉淩天是個說到做到的人,如果她要跟馬峰再續前緣,定然會遭到玉瀟宮的瘋狂阻止,普天之下,如果真要找一個敢跟玉瀟宮對著幹的勢力,葉淩天所屬的勢力恐怕應該算一個。如此一來,葉淩天就站在玉瀟宮的對立麵。
如果玉瀟宮沒天雪,歡歡會毫不猶豫選擇脫離玉瀟宮,畢竟她入門的時候強迫性質居多。但天雪的存在,顯然是歡歡,乃至於葉淩天都無法逾越的坎。歡歡覺得很有必要跟葉淩天談一談,於是便道:“葉淩天,你跟我來一下,我有話對你說。”
“好!”葉淩天跟著歡歡朝偏僻的地方走,不經意間看到丁琪憂心忡忡的眼神,不知為何,這眼神讓他心裏驟然一疼。
雪已經不像先前那般大了,風卻烈了起來。
歡歡拂了下被北風吹散的長發,問道:“葉淩天,你是不是屢次三番救了天雪?”
“問這個做什麼?”葉淩天叼著香煙,漫不經心的反問。
“不用回答了,我知道了。”歡歡回頭遠遠看了眼馬峰,嘴角帶著幾絲苦笑,“有些方麵你跟馬峰確實相像,你說他傻,你聰明過嗎?你跟天雪接觸的時候,不由自主的會看著左手的戒指,是在提醒吳惜君才是你的未婚妻嗎?”
“我想應該不是的。”葉淩天點燃香煙,深深抽了口。
“你在說謊!”歡歡毫不留情的將葉淩天的麵具撕成碎片,徑直言道,“你之所以這般,歸根究底是因為你害怕自己愛上天雪,對不起吳惜君,是不是?”
“愛上天雪?”葉淩天撇撇嘴,“我沒有愛上她的理由。”
“你有!”歡歡固執的道,“並且自始至終你一直都愛著天雪,隻不過不願承認罷了。”
“我說你又不是我肚裏的蛔蟲,你怎麼會知道?”葉淩天一臉不快。
“因為孫倩雪就是天雪!”歡歡深吸一口長氣,壓低聲音道,“在天雪很小的時候我就認識她了,看到她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了這個略有些憂鬱的小女孩,那時我們會背著師父說很多很多話,也正是她,我後麵這十來年才好過許多,天雪平時也極少跟姐妹們交流,我也是她唯一傾訴的對象,她縱然沒提過你,不過我從她的眼神看得出來,她心裏有個印記,我一直都不明白,那麼小的女孩子,怎麼會如此感傷,現在我知道了,她心中有你。”
葉淩天嘴裏的香煙被北風吹落,他又想起過往的歲月,想到那個總掛著笑容的女孩,記憶中,她是快樂的,沒想到分別之後,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般開心。葉淩天沉默了老大一會兒,方才道:“你那時認識的人叫孫倩雪。”
“她們是同一個人,你明白嗎?”歡歡將葉淩天拽過來,正對他,氣呼呼的道,“你如果按照設定路線走,以後你們肯定會走向對立麵,葉淩天,你那般喜歡天雪,天雪那般喜歡你,最後兩個人拔刀相向,那場景你想過沒有?”
葉淩天盯著歡歡的眼睛,一字一句的道:“我再重複一遍,我認識的人叫孫倩雪,她跟天雪不是同一個人。”
歡歡搖搖頭,覺得葉淩天太可笑了:“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明白?天雪和孫倩雪是一個人,隻不過她修煉了師門的心法,導致記憶損傷,最近這段時間我正悄悄跟她講小時候的事,背著師門告訴她以前發生的種種,等她記憶恢複的時候……”
“等她記憶恢複的時候,武門世界徹底進入亂世,準確來說華夏武門和西方異能組織都要受到牽連。”葉淩天想到山洞那段時間的遭遇,聲音略帶些許顫抖,“你以後別幫天雪恢複記憶了,你以前認識的那個人叫孫倩雪,是跟我青梅竹馬長大的女孩,我承認我心中有她,以前或許是我不懂,也或許是我不願承認,但現在…….”
葉淩天對著左手的戒指,嘴角泛著幾絲幸福:“我承認我喜歡孫倩雪,她在我心中留下的印記很深很深,深到我沒回避少時的苦痛,呆在靜海等她歸來,可天雪不是倩雪,天雪就是天雪,她們是一具軀體承載的兩個靈魂,隻要天雪活著,倩雪就永遠不會醒來。”
歡歡被葉淩天繞迷糊了,眨巴著眼道:“我聽不懂你的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