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起頭看著同樣淚流滿臉眼帶祈求的王沛沛,她告訴自己,她不可以。
她和柏謄歲永遠不可能在一起,但王沛沛和柏謄歲可以在一起。
王沛沛說的對,柏謄歲真正愛一個人,是控製不了,放肆的去愛,他對她的霸道,正是愛的表現。
而現在,他收起了真正的自我,在她麵前展現出不切實際的一麵,這恰恰證明了,他不愛了。
他不愛她,她不能和他在一起,既然如此,還不如就此放手。
她緩緩的伸出手,將那份請帖拿在了手心,手心一片滾燙,即使心痛到止不住的顫抖,她還是喑啞的說道:“好,我會去的。”
去看看柏謄歲對待王沛沛的態度,去看看他放棄她,愛上別人的過程。
王沛沛走了,她坐在椅子上,沒有離開。
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謝王沛沛,因為是王沛沛讓她看清了她自己,讓她徹底撕開了那張虛偽的保護膜,暴露早已鮮血淋漓的自己。
她對柏謄歲的冷漠,恰恰證明了她心裏對他的在意。
她嘴上說的狠,可實則心裏,自始自終從沒有放開他。
王沛沛走出咖啡廳後,淚意一收,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,眼裏閃著勢在必得的光芒。
她知道艾晴天將她的話聽進去了。
她回頭看了眼艾晴天難掩絕望的背影,冷嗤一聲:“愚蠢。”
即使失憶了,艾晴天還是一樣天真。
隻要一跟她打感情牌,她再硬的心都會軟化下來。
這就是艾晴天致命的弱點。
晚上,柏氏一族的人並不少,相反因為柏謄歲一家的撅起,那些隔了十裏八親的旁係還都非要來沾個光,導致一個家宴,上百個人的存在。
柏謄歲挽著王沛沛出場,看到人們眼神各異,深邃的雙眸布滿陰霾。
“這是最後一次。”
他低頭看了一眼身旁麵帶笑容的王沛沛,語氣警告,帶著暗示。
這是最後一次他允許王沛沛以他女伴的身份出席宴會。
這也是他跟柏玉說好的,過了這一次,他的女伴由他自己來選擇。
王沛沛眼眸微閃,她嘴角微勾,輕聲應道:“好。”
過了這一次,柏謄歲也沒有其他女伴的人選了。
站在柏謄歲身邊的人,永遠隻能是她。
她的視線在人群中環視一圈,當看到隱在暗處的某個人影時,她眼眸一深。
“你能對我笑得溫柔一點嗎?就像你對待艾晴天一樣。”
她抬頭看著柏謄歲,臉上帶著笑,話裏卻隱隱帶著祈求:“最後一次了,奶奶說過,聽我的,好嗎?”
她卑鄙的用柏玉來威脅柏謄歲,但她不在意,因為柏謄歲似乎是想到了誰,臉上的笑意猶如冰山融化般,變得溫柔而又寵溺。
王沛沛知道他心中想的那個人是誰,她嫉妒的幾欲抓狂,但她必須忍,她更加用力挽緊了柏謄歲的手,笑得幸福而又燦爛。
遠遠看去,兩個人在燈光下如同金童玉女般走來,人群裏不少人在驚歎豔羨,稱他們天生一對。
艾晴天聽著他們的交流,心裏仿佛被刀淩遲了一般疼痛。
她咬緊了下唇,力道之大,無意中咬破了紅潤的嘴唇,鮮血彌漫,血腥味在口中蔓延,她卻沒有半絲察覺。
“據說兩個人是青梅竹馬,現在看來,還真是般配啊。”
“般配又有什麼用?別忘了,柏謄歲可是已經結婚的人了,而且他還當眾稱王沛沛隻是妹妹,這還不夠明白的嗎?”
“可是我看這王小姐,對柏謄歲的心思可不止是哥哥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