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國任成傑在接過祭天賦後,掃視了一圈離近之人後,緩緩開口聲道:“蓋災異者,天地之戒也。朕承洪業,奉宗廟,托於士民之上,未能和群生,乃者天災連連,朕甚懼焉……”
聽到任成傑在讀出這番言論的時候,在場之人神色各異,這完全是一份罪己詔嘛!這個時候,秦豐與著任無忌手心直出汗,雖然事先他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,但事情到現在的緊要關頭,說不緊張那完全就是在開玩笑的,此番若是不能夠將著林遙給就地正法,他們將麵臨的形勢定比現在更加嚴峻,壓力可想而知!
除去他們之外,祁王李從珂與著李長濟兩人這時候,不無的顯得意興闌珊,顯然,他們對當下的情況早已成竹在胸!
莫說是他們了,就連一向行事謹慎的水師都督林遙,這個時候,也放鬆警惕下來!誰都不會想到,這份罪己詔能跟自己扯上什麼關係!
然而,就在這個時候,一直在念祭天賦的任成傑,卻突然停頓下來,靜靜的掃視群臣一遍之後,才繼續出言……
陡然出現這種狀況後,在場之人都是一愣,唯有適才與著他對視的秦豐知道,好戲開場了!
任成傑看著秦豐鼓勵的眼神,知道當下的情況已然是:箭在弦上,不得不發了!他繼續念道:“今大燕連年幹旱,四境之內哀鴻遍野,流民自占二十餘萬口,蓋聞堯親九族,以和萬國。朕蒙遺德,奉承聖業,維念人才,屬未盡而已罪絕,改行勸善,其複屬,使得自新!蓋聞有功不賞,有罪不誅,然大都督林遙不知悔悟,觸怒上蒼,罪不可恕……”
林遙聽到這裏,若是再不知道燕帝李從潞打的什麼主意,那他當真是糊塗透頂了!他眼神一動,忽然爆發出一生狂笑,霍然挺直腰身,冷冷向燕帝李從潞質問道:“欲加之罪,何患無詞!太後祭天的真正用意:原來在我林遙的身上。”
李從潞這個時候,仍然跪在祭壇的正中,背靠著群臣!以他的這份淡然姿態,秦豐見狀之後,也不無的深深為之折服!他輕聲道:“林大都督,天意難違,難道你要逆天而行嗎?”
林遙冷笑道:“這到底是上天的意思,還是陛下的意思?大家心知肚明,陛下若想殺我,大可找出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,何必將燕國的災禍全都賴在我的頭上!”
燕帝李從潞淡然道:“國有大奸,所以才有天象異變,前些日子,先皇還托夢給我,說你才是大燕災禍的罪魁禍首,隻有殺掉你,大燕才能從災禍之中解脫出來。”
林遙當即大吼道:“李從潞,你膽敢動我!”
這個時候,秦豐立即對著宦者令使了一個眼色,在這裏說這麼多話,不過是做些無用之功罷了!有這功夫,還不如把他給拿下呢,所幸,對方立馬讀懂了秦豐眼神的意思,一旁守衛在天壇旁邊的侍衛猛然衝了上去,將林遙推倒在地,準備將其拿下!
不過,林遙可是縱橫疆場的大將軍,豈是能這麼容易就乖乖束手就擒的?看著有人過來後,他迅速出手,將著先衝到前麵的兩名甲士給踢倒在地!
陡然出現這種狀況後,在場的大臣們,紛紛躲閃不及,四處逃竄!而林遙在出手之後,就立即轉身,準備向著天壇的外麵走去,那裏有著自己的三百心腹鐵騎,足以應付這些塚中枯骨了!
看著裏麵陡然發生變故,在麵的範嘉,立馬對著副將道:“大將軍有難,我們要快些過去,否則大事危矣!”
這些將士們早已被林遙給洗腦了,一聽著主將有難,一個個的異口同聲的喊道:“衝過去,救將軍!”
這些震天的響聲自是驚動了天壇內的諸人,看著林遙獨身一人愣是將眾多的甲士抵擋下來,手下的鐵騎立馬與他彙合,任無忌不無的像著熱鍋上的螞蟻,急的團團轉!
秦豐見狀後,不無的對他喊道:“你去安撫住祁王,林遙就交給我了!切記,無論用任何手段,都不能讓祁王犯上作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