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瑞洗漱完,貼了張急救麵膜,躺在床上。
她的身放鬆了,可她的心卻一直懸著,忐忑不安的,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樣子,真的什麼都變味了。連她最期待的婚禮,也變得可怕起來。
沈瑞腦子裏亂哄哄的,不知道幾點才迷迷糊糊睡著。天蒙蒙亮,化妝師來敲門的時候,她看了眼時間,她才剛入睡不到一個小時。
畫上慘白的僵屍妝,套上臨時修改的成品婚紗,沈瑞實在抵不住困,倒在酒店化妝間裏的小床上,睡了。
時至近午,婚禮宴請的賓客沒有多少,卻也十分忙碌。吉時將至,雙方親友已陸續就座,司儀也開始預熱暖場。
高遠航拿著捧花,在酒店四處尋找沈瑞。
化妝間門口,和高遠航同時出現的,還有淩昊天。顯然,高遠航一愣,麵部表情一下子就僵了。
“淩總,您怎麼來了?”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突兀,他趕緊賠笑解釋:“我是說,您大駕光臨鄙人婚禮,真是蓬蓽生輝,榮幸之至。不如您先到宴會廳就座,我稍後就去招呼您?”
淩昊天並不搭話,而是直接擰開化妝間的門,用眼神示意他朝裏看:“在找她?”
“對,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。”
高遠航準備往屋裏進,卻被淩昊天伸手攔了下來。
“你還欠我一件事。”他冷不防一句與婚禮不相幹的話,讓高遠航心中警鈴大作。
他以為他陪了個笑,可在別人看來,卻是麵部肌肉極不自然的抽動狂跳。
“不是說了,讓你做什麼都可以?”他繼續用低沉幽冷的音色,攝的高遠航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。
“是。”他垂首。
“我想好讓你怎麼做了……”
沈瑞聽見門口的動靜,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,沒有聽清其中一個人說了什麼,隻看見另一個人麵色沉痛的低著頭,最終無奈的點了幾下。
“誰在那?小玲,幾點了?”沈瑞揉了揉眼睛,坐起來,問化妝師時間。
化妝師沒有回應,倒是高遠航拿著捧花走了進來。把她從床上扶起來,理了理頭紗,把捧花交到她手裏。
“婚禮快開始了,我到處找你呢。”
沈瑞羞赧一笑:“對不起,我太困,睡著了。”
高遠航寵溺的摸摸她的頭,眼神複雜:“賓客都到齊了,我們先敬一圈酒,打聲招呼。”
“好。”她乖巧的跟上他的腳步,步入了宴客大廳。
高腳杯裏斟上紅酒,觥籌交錯間幾杯紅酒下肚,沈瑞竟覺得頭暈的厲害,有些醉了。
她緊緊的勾住高遠航的胳膊,挺住打顫的雙腿,試圖穩住身形。卻在頭頂的奧地利水晶大吊燈的一陣虛晃下,仰麵倒了下去。
後來再發生了什麼,沈瑞一無所知。當她醒來的時候,她正躺在海景總統房的大床上,她和高遠航一早選好的新婚之夜睡得地方。
她揉了揉太陽穴,兩邊都突突的疼。
“遠航?”她撩開被子下床,才發現自己竟穿著早前為新婚之夜準備好的蕾絲睡衣。
房間裏隻亮著兩盞暖黃的夜燈,她走到落地窗前,拉開遮光的窗簾,隻留下兩片潔白的輕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