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有些事——”
“楚舟!”一聲爆喝打斷陸茗之的吞吞吐吐,終於,葉隱帶著蔣雲瀲出現在了門口。
看著陸茗之這明顯鬆了口氣的模樣,葉楚舟從喉嚨裏嗬了一聲。
陸茗之:“……”
本以為這件事就此打斷,葉楚舟應該不會再多問什麼,結果誰也沒料到,葉楚舟這孽子居然大逆不道到這個份上,生生把他爹逼到爆粗口。
“我特麼——!”
“特麼什麼?”葉楚舟臉黑如墨,聲音冰冷,“他麼什麼?是不是下次別人把花圈送我靈堂裏,來年給我燒紙錢了你們才在我墳前什麼都說?”
葉隱瞪眼拍桌子,“看看你自己說的什麼話!”
“什麼話?人話什麼話,你們就繼續瞞著吧,行啊,那就一直瞞著!”他把那幾張照片從沙發底下掏出來摔在茶幾上,“你們不說,有的是人替你們著急,這不,人家都送上門了不是?爸,都這樣了你們還瞞著我,有意思嗎?把我當傻子一樣瞞著,一個兩個,我還以為在忙什麼,口口聲聲說什麼瞞著我是保護我,哈,什麼是保護?爸,什麼是保護?把我排除在外,然後看你們在外麵拚命?那我成什麼了?我成什麼了?!!!”
空氣安靜地可怕,葉隱捏著煙,父子兩臉黑得格外一致。
“爸,我連孩子都有了,您能把我也當大人看看嗎?一家人,多大的事啊不能說出來,和您相處的這些日子,咱們之間,隔的那層東西您也不是沒察覺出來……您到底在防些什麼?還有您失蹤的那些日子,每回我想問,您都顧左右而言他。這有什麼好隱瞞的?我這個年紀的人了,您覺得,我還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?”
然而葉隱這群人還是不做聲,葉楚舟就那麼默默等著,半晌,笑了笑,帶著說不出的諷刺。
他上樓去了,帶著那幾張散落在茶幾上的照片,和那把已經被擦得幹幹淨淨的唐刀。
路過樓梯的時候,那兩隻斷手被他踢了一下,“啪嗒”兩聲掉在了地上。
葉隱:“……”
陸茗之:“……”
蔣雲瀲歎息一聲,揉著太陽穴,不言不語。
其實葉隱明白,有些事他不可能一輩子瞞著,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,但推遲一些,也總比現在就讓葉楚舟知道一切好不是?
這裏麵的水太深了,而牽涉在其中的那個人……他又怎麼接受得了。
“兔崽子,就仗著老子寵!”
蔣雲瀲一眼橫了過來,葉隱舉手投降,不再逼逼。
陸茗之杵在大廳,準備離開的時候,葉隱叫住了他。
“去陽台喝一杯?”
葉楚舟點頭同意。
陽光最濃厚的時候已經過去了,殘餘的溫暖合著冬日的清冷遊蕩在空氣裏,不至於太冷,但陸茗之隻穿著襯衫,又因為之前跑得太厲害被汗水全打濕了,此刻在這樣的環境裏待著,沒一會兒胳膊上就浮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。
“喝燒酒嗎?”
陸茗之搖頭,“沒喝過。”
“也是,你這樣的出身,恐怕見都沒見過。”葉隱呡了一口,挑眉,“每天晚上都
在樓底下守著,什麼感受?”
陸茗之:“……”
葉隱嗤笑一聲,沒什麼嘲諷的意思,他將杯子放在陽台上,單手叉腰,另一隻手比了個揮刀的動作,“他們給你的那玩意兒,在某種程度上來說,其實,可以算作是某些見不得光的地方用來控製人的東西,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放大人的犯罪欲望,哪怕戒了,但隻要曾經沾染過一次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