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時璨說了讓程池去之後,後者毫不猶豫地接過藥箱。
“你去吃早飯,我過去看他。”程池說去就去,也不給時璨拒絕的機會。
站在原地的時璨看著程池拿著藥箱離開,到底是覺得有些……莫名。
因為在此之前,就算她和程池是一個醫療隊的同事,程池和她也沒說過幾句話,但是自從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出現之後,程池似乎就更關心她了?
時璨不知道,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往餐廳那邊走去。
這邊,程池拿著藥箱到了一樓傅淵渟的房間外麵,敲了敲門。
很快,助理沈惕過來開了門,見到外麵站著的人是程池,稍顯有些意外。
沈惕還沒開口問,程池便說道:“時璨去吃早飯了,所以你們傅總的傷口,我來負責檢查。”
沈惕回頭,看了眼房間內的傅淵渟,後者的確是因為天氣的原因,導致傷口有些發炎。
而且,泥石流把他們出村的路給堵上了,所以現在就隻能依賴這幾個留在這邊的醫生。
他們的首選是時璨,但是時璨不來,沈惕也不可能就讓傅淵渟的傷口就這麼晾著,否則真的就像時璨說的那樣,嚴重的話可能會繼續截。
“等一下,我進去問問我們傅總。”沈惕略顯抱歉地說道,而後半掩著門往裏麵走去。
房間內,傅淵渟坐在椅子上,他似乎並沒有因為泥石流而不能離開這裏而感到任何的不舒服,相反的,他覺得這是一個機會。
一個他能留在這裏接觸時璨的機會。
如果時璨忘記他了,他想重新給時璨一個回憶,一個美好的回憶。
沈惕走到傅淵渟身邊,說道:“傅總,來的不是時醫生,而是程池程醫生。”
“程池?”傅淵渟眉頭微微擰著,他知道程池,就是那個昨天拉著時璨手的醫生。
本來傅淵渟隻想讓時璨來給他處理傷口,從他截肢開始,處理過他傷口的醫生隻有兩個,一個是他的主治醫生,另一個,就是昨天晚上幫他處理傷口的時璨。
到底是因為截肢這件事是傅淵渟心中不可言說的晦澀,更不願意讓別人看到,所以傅淵渟不願意讓別人看到。
而時璨不一樣。
至於這個程池……
“行,讓他進來。”傅淵渟深知沈惕代替時璨過來,更多的是不想讓他和時璨接觸。
但時璨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到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孩子來管?
他又算是時璨的誰?
傅淵渟必然得好好會會這個程池。
在得到傅淵渟的肯定回答之後,沈惕才重新回到大門口,請了程池進去。
程池走進房間的時候,就看到傅淵渟隻穿著一件白襯衫,脫下了昨天的手工西服,此刻的他,眉心微微擰著地坐在椅子上。
然而,就是一個這樣一個本應該看起來沒有什麼氣場,一個……殘疾的人,程池發現在他麵前,好像會不自覺地有點底氣不足。
程池將這一切的原因,都歸咎在傅淵渟比他年長這件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