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璨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然在傅淵渟的床上睡著了,醒來的時候一臉驚恐的模樣。
她瞬間從床上起來,就看到傅淵渟坐在床邊,而他的臉色,似乎已經好了很多。
有那麼一瞬間的尷尬,時璨一邊掀開被子,一邊對傅淵渟說:“不好意思,我本來是過來給你檢查身體的,結果我倒是先在你床上睡著了,真的不好意思。”
時璨覺得這是她醫生生涯中最丟臉的一次了。
倒是傅淵渟,從容淡定地坐在床上,看著稍顯有些慌亂的時璨,說道:“沒事,你們當醫生的,肯定很累。而且嚴格來說,我並不是你的病人,你還花時間給我治療,很感謝你。”
時璨已經從床上站起來,下意識地往傅淵渟這邊走了兩步,抬手摸摸他的額頭看看他是不是還在發燒。
摸上去之後,時璨倒是沒怎麼感覺到燙,“應該是退燒了,沒有先前那麼燙,你傷口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嗎?”
時璨仔細地看了眼傅淵渟,發現他穿著很正式的西裝,西服外套一絲不苟,襯衫的紐扣每一顆都扣上,打著黑色的係領帶。西服外套的前襟上插著手帕,整個人看起來嚴謹又正式。
時璨沒少見過男人穿西裝,尤其是哥哥的那些朋友,很多都是英國紳士,穿著古老的三件套西裝,還有穿燕尾服的。
但時璨覺得,傅淵渟應該是將西服穿得,最好看的一男人。
看了幾秒之後,時璨發現傅淵渟也盯著自己,她隻好非常尷尬地收回眼神。
說道:“外麵的雨怎麼還沒停呢?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。”
傅淵渟低聲說了一句:“最好永遠都不要停。”
“嗯?”
傅淵渟沒再說話,他當然是希望這場雨永遠都不要停,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永遠和時璨待在這裏。
白頭到老。
時璨看傅淵渟似乎沒什麼事兒了,說道:“你沒事的話,我就先走了,你有事再叫我,可以嘛?”
坐在輪椅上的傅淵渟沒有說好,也沒有說不好。
他隻是問道:“你怎麼想著當醫生的?”先前,她可是法醫,失憶之後卻當了醫生。
時璨怔了一下,倒是沒有細想過這個問題,現在被傅淵渟問起來,她仔細地想了一下,說道:“想救人吧,就像你先前生病了,我可以來給你檢查啊。”
“以前,也有個姑娘說想要當醫生,在我受傷的時候給我治療。”傅淵渟想到先前時璨要當醫生的理由,就覺得很窩心。
他去守護世界,她來守護他。
失憶之後的時璨,好像依舊記得這樣的一句話。
傅淵渟心中是滿滿的感動。
除了感動之外,又是難受。
什麼時候,他和時璨,才能真正意義上的在一起?
人啊,都是貪心的動物。
以前他就想著,隻要時璨還活著他就很高興了。
現在,他知道時璨還活著,就想他們兩能冰釋前嫌。
甚至,還希望時璨能原諒他然後他們兩在一起,永遠在一起。
傅淵渟想,他是不是太貪心了?
但如果不貪心,他可能早就忘記時璨,忘記他們之間的過去。
時璨聽著傅淵渟的話,想了想,說道:“就是那個你一直忘不掉的姑娘?”
還記得昨天晚上時璨說自己想聽傅淵渟的故事,今天倒是聽到他提了兩句。
“嗯。”傅淵渟應,“那時候我的工作有一定的危險性,經常會受傷,所以她就說要當醫生,給我包紮傷口。”
“那她一定很愛你了。”為了一個男人而願意去學醫,時璨能感受到的,就是那個女孩子一定很愛傅淵渟。
傅淵渟點頭,想著那時候,時璨就是很愛他的。
“不過,我覺得你一定也很愛那個姑娘,因為覺得你值得她那麼做,她才會選擇當醫生來守護你。”時璨想了想,覺得愛情應該是相互的,那個女孩子肯定能感受到傅淵渟的愛,所以她才會付出。
時璨似乎來了興致,坐在椅子上,想聽傅淵渟繼續說更多。
“怎麼,想聽故事?”傅淵渟見時璨坐下來,嘴角微微上揚,帶著幾分探究。
時璨說道:“你先前跟我說,你會跟我說你的故事的。現在你把我的興趣挑起來,又不打算跟我繼續將下去,沒有你這麼做人的。”
可不是,傅淵渟將時璨的興趣都挑了起來,結果現在這個人不打算跟她說。
這個就很過分了。
“我沒說不告訴你,但如果你非常想聽的話,你想用什麼來交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