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妙蓁一愣,有點茫然,努力回憶了好一會兒,才道:“沒有吧?”
可見,她完全沒想過被害的可能。
柳拭眉又問:“那當時,苗小姐人在何處?”
張妙蓁對這個印象深刻:“她就在我身後呀,我掉下去後,她就立刻拉我。但她沒什麼力氣,我怕湖麵的冰層會往外裂開,就讓她先放手去喊人來救我,免得她也跟著掉下來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柳拭眉心裏尋思著:你是怕她掉下來,說起來也是個意外,但……誰又知道,萬般巧合之下才是算計!
但沒有鐵證的事她不願意說太多,擔心自家狗子在外頭待久了無聊,她說道:“王爺和我一塊兒來的,在外頭我怕他待不住會闖禍,所以不能留下來陪你。我先去給老夫人看看情況,改日你腳好了,咱們再找個機會見個麵、好好說說話。”
提到敦愚王,張妙蓁忍不住笑了,道:“我怎麼覺得,敦愚王好粘你啊。上哪兒都跟著你呢?”
柳拭眉的臉上也不自覺露出笑意,道:“嗯,是粘人。不過還好,不煩人。”
張妙蓁臉上浮起曖昧的笑,揶揄道:“是你不覺得他煩,這要換了第二個人試試?你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!”
“……”柳拭眉怔了怔,想想也是。
但她很坦然,道:“換個人我就覺得煩了呀!”
老實說,看見自家狗子那個又軟又萌、又帥又奶的樣子,她哪裏還會覺得煩?
他要不來纏著粘著,她反而要不習慣了。
“那不就是了。”張妙蓁笑道:“說真的,我好羨慕你。”
都是被定太子妃的對象,雖然柳拭眉名聲損了,但不用進入那個圈子裏了,總是好事。敦愚王是不可能參與任何朝政的,這樣一個傻子,誰也不會擔心他會奪嫡,所以柳拭眉現在是擺脫了當棋子的宿命!
當然,權欲心比較重的人肯定不一定這麼想,可她……
腦海裏浮現出某個影子,她很快就驅散開了。
不能想、不敢想!
“路啊,再怎麼艱難,都是人走出來的。有些事,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?”柳拭眉見她好像有心事的樣子,但又不認為如今她們之間的友情到了可以問心事的程度,所以她也就不多說,道:“那我先走了,讓大夫人帶我去看看老夫人。”
出了院子,就見自家狗子正蹲在外頭的花叢旁邊,不知道在幹什麼。
看上去並不無聊,他總能自己找到樂子。
柳拭眉走過去,喊了一聲:“令堯。”
“媳婦兒,你好啦!”皇甫令堯仰起頭來,捏著手裏的小蟲子,獻寶似的送到她麵前,道:“你看我找到了一隻很厲害的小蛐蛐兒!”
“哦,你怎麼知道它是很厲害的呀?”柳拭眉順著他的話問。
皇甫令堯低頭,指了指地上已經死了的那隻,道:“因為它把那隻打死啦!”
柳拭眉啼笑皆非。
跑到別人家裏來抓蛐蛐兒,還抓了兩隻鬥蛐蛐兒?
也隻有她家狗子幹得出來!
“我們可以走了嗎?”皇甫令堯拍了拍手上的泥土,站了起來。
他一站起來,柳拭眉就痛恨自己海拔這麼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