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朝苗玲瓏看了一眼,道:“鑒於苗小姐孝心有加,終日思慮母親的身子狀況,我才同意出診走這一趟。做大夫的不能畏懼肮髒,我願意給你檢查下麵,可以給你用藥水清洗,治療你下頭的病症。但——”
一個轉折,她倏地冷笑一聲,道:“抱歉了苗夫人,就衝您對我這一頓冷嘲熱諷的訓斥,從今往後,您就算送上整個安國公府,我都不會給你醫治的!”
丟下這話,她轉身就走:“連翹,走!”
柳拭眉說走就走,很快就出了院子。
苗玲瓏在後麵追上來,一路小跑一邊道歉:“對不起啊柳大小姐,我母親是個急脾氣,也就是快人快語。她身子不好,多年來大家都慣著她,倒是把她給慣得脾氣有些差。請你不要往心裏去!”
柳拭眉一點兒也不給麵子,頓住腳步與苗玲瓏正麵相對,道:“很抱歉,我柳拭眉心胸狹窄,對於這樣莫名其妙就對我劈頭蓋臉砸下一通教訓之人,我很往心裏去!”
她冷笑一聲,道:“我不守婦道、恬不知恥、拋頭露麵、婚前失貞……嗬,苗小姐,可能你不太了解你母親,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呢!”
苗玲瓏一臉呆滯:“你……你是什麼意思?”
柳拭眉真的是一點兒也不客氣,朝主屋那邊掃了一眼,麵露輕蔑,對苗玲瓏說道:“你母親的病,並非尋常的婦科炎症。而是……性病!我沒有親眼看到具體的情況,所以不能確診是不是梅毒之類的,但也有七八分的可能!”
苗玲瓏不懂什麼叫做“梅毒”,但“性病”……家裏有個風流堂哥,她還是知道什麼叫性病的!
隻見柳拭眉頭一歪,唇角的笑寒意瘮人:“你一個閨閣小姐,大概不知道什麼叫梅毒吧?那是私生活不檢點所致,要麼……是你父親不檢點,從別處得來的病傳給她的,要麼就是她自己與帶病的男人亂搞……”
說得太直白了,苗玲瓏臉色一白!
私生活不檢點,要麼是安國公從別處傳來的,要麼就是苗夫人她自己亂搞所致!
柳拭眉歎了一口氣,道:“苗小姐,其實這些病在我眼裏也不算什麼,能治!但……就你母親患上了這種病,還用這種態度來辱罵我,那真的很抱歉。罵人家不守婦道之前,是不是要先撒泡尿照照鏡子?”
她眸色冰寒地道:“我柳拭眉從醫,不分三六九等,但我沒有看不起她得了這種病,她一個病人竟把我劃分等級,那我也對不住了!”
她一臉遺憾地道:“也不知道……安國公有幾位夫人、幾個小妾,經曆過多少女人……這些人啊,就是個複雜的關係網,性病這種東西是通過房事感染的,一個有病,個個有病!”
為何遺憾?
遺憾的自然是,本來可以撈一筆錢的,可惜這種態度,給金山銀山她也不想掙了!
“連翹,我們走!”
柳拭眉轉頭,就見自家狗子站在廊道上,愣愣地聽著她們說完。
見她轉身,他才問:“媳婦兒,你剛才說什麼?”
他眸光有些冷戾,就好像狗子盯住了搶了他的肉骨頭的敵人!
並不去等柳拭眉回答,他又轉頭朝苗玲瓏問道:“苗聾子,你的娘,罵我媳婦兒了?”
聲音輕柔,卻帶著不容忽視的戾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