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拭眉低頭看了一眼兩人攥在一起的手,再仰頭看著比自己高一個頭有餘的男人。
那個看上去幼稚得很,唯媳婦兒是天的戀愛腦男人,此時猶如山嶽一般穩重可靠!
麵對了敵人,他露出了她極少能見到的一麵!
在她麵前,他隻負責軟萌可愛、偶爾耍耍小性子,可奶可狼。
但麵對外人的時候,這哪兒是狼?
比老虎還凶!
曲映蓉歎了一口氣,道:“你總讓敦愚王妃站著也不是個法子,剛把身子養好,別又出什麼差池。”
矛頭轉移到了柳拭眉的身上!
可見,她還是不想跟皇甫令堯硬碰硬。
她的做法是對的,身為皇後與繼子為難,肯定是她不該。
吞不下這口氣要做什麼,也要暗地裏來,不能明著搞!
但皇甫令堯還是沒讓柳拭眉從自己身後走出來。
他依然像大型猛獸維護自己的領地、保護自己的伴侶與幼崽一樣,寸步不移。
瞧他這模樣,柳拭眉特別想從他身後狠狠抱住他!
但也僅限於想想,眼前不是抒發感情的時候。
皇甫令堯眸光銳利,語氣充滿嘲諷,道:“皇後娘娘有心情關心本王的王妃,還不如多為太子操心!後日太子大婚,這東宮有了女主人,數月來一直打點上下的苗側妃,當真不會有任何想法麼?”
曲映蓉轉移目標,他也轉移目標,好像誰不會似的!
自從他掉馬以來,曲映蓉還沒有與他正式見過麵,沒想到現在見著了,這老女人的態度竟還能一如既往!
明知道他在皇甫賀那裏挑撥他們母子關係,在他麵前還是不提過往。
不得不說,這女人的功力深厚,心性不是誰都能比得上的!
此時此刻,他故意提起太子,無非也是想激怒曲映蓉。
曲映蓉歎了一口氣,道:“你非要提到太子,本宮便問問你,無事為何要與太子鬥毆?”
“你錯了!”
皇甫令堯沉穩得很,道:“皇後娘娘浸淫後宮多年,莫不是忘了自己出身武將之家,習武之人之間的切磋是常有的事。本王好不容易病愈,與太子哥倆好,練練拳腳有什麼問題麼?怎麼能說是鬥毆呢?”
曲映蓉想問的是“挑撥離間”,但這個詞她不能說。
而皇甫令堯抓住了這一點:你這麼能裝,那我奉陪!
不等曲映蓉開口,皇甫令堯又道:“說起來,我還真有點同情太子哥哥。當了儲君這麼多年,忙於國事,莫不是把拳腳功夫都耽誤了。本王疏於苦練多年,太子還是打不過本王呢!這身子骨,有點兒弱啊!將來生不生得出兒子,還是個未知數!”
“敦愚王!”曲映蓉眉頭蹙起來,臉上的溫和終於有了皸裂的痕跡!
皇甫令堯唇角一勾,露出了冷笑,道:“怎麼?皇後娘娘不能接受自己精心培養二十餘年的兒子,還比不上廢後所出、癡愚七八年的傻兒子呢?”
柳拭眉在後麵聽著,身前這高大的男人仿佛一堵厚實的牆,她好像並不是身在其中,而是被護在圍牆之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