問的又是一個很嚴肅的話題。
畢竟,一個大家族再怎麼團結,以梁家為例,上頭老爺子是大家長,下麵還有梁永這個繼承人是家族族長。
以他排行第七的位置,梁家做主的人再輪三個,也沒輪得上他的。
“我的想法就是梁家的立場。”梁升肯定地道:“因為我的落腳點,就好比張兄一樣,都是站在自家的出發點思考問題。”
張家暫時無話,麵麵相覷。
梁升擺出了誠懇的態度,道:“不管是哪一個派係之人,都不會樂見我們梁家得到張家的助力。而破壞這一點的最好辦法,便是切斷妙蓁姑娘與梁家的關係。”
張惟不客氣地道:“那也很簡單,從此後,我們家妹子不再與梁家人往來。朝堂上,梁家也劃清界限,遲早別人都是看得到的。”
梁升:“……”
這話他真不好接!
但,硬著頭皮也得接:“張兄的意思莫非是,從今天開始,妙蓁姑娘的安危由張家自己負責,不讓梁家插手了麼?”
張惟一怔。
文人的口舌自然是厲害的,但基於並不想撕毀兩家關係、給自家姑娘麵子,也不好把話說絕。
這個問題,反而是無法回答了。
畢竟,如今保護張妙蓁,除非把她遠遠送走,他們也沒有想到別的更好的辦法。
梁升將他們的態度看在眼裏。
雖說他如今的身份不同以前了,但還是武人的氣性。
哪怕應該低姿態來求親的人,他也不能弱了自己的氣勢。
一旦弱下去了,更別想高攀張家這門親了!
梁升又道:“文武各司其職,各有所長。針對妙蓁姑娘的暗算並非第一次,絕不會是最後一次。先前為了避開漩渦,妙蓁姑娘甚至願意遠離帝京,陪著敦愚王妃住在萬蝶穀如此長的時間。回帝京過個年,便又出了事。”
他表明了一個意思:並不是因為這幾天才出這樣的事,而是早就出了!
上一次張妙蓁被當街扒衣淩辱,若不是巧遇梁升,她也不可能無恙。
張家人再怎麼伶牙俐齒,也實在不好過分壓製梁升,畢竟是他們欠了人家的人情!
欠人情這事兒,不是說你借我一百兩銀子,我還給你了,就銀貨兩訖的。
撇不開一個“情”字!
蔣氏清了清嗓子,道:“那依你的意思,眼下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保證妙蓁的安全?難道還是要把她送去藏起來嗎?”
“藏起來治標不治本。”梁升很自然地接下了話茬,道:“這也是晚輩家門未歸,趕著過來張府與諸位商量此事的原因。”
他坦然對上了張氏夫婦的正麵,道:“梁升不才,有高攀張小姐之心。欣賞張小姐才貌雙全,亦心悅之。”
眾人沒想到話題會這麼轉變,都愣住了。
梁升的話還沒講完,頓了頓,他又道:“當然,今日來得倉促,尚未準備應該走的禮儀。故而這話說得也不是很妥當,隻是給各位說明在下的的意向。若二老、及長兄放心的話,將妙蓁姑娘交給在下來保護。”
他舉止得體,談吐優雅,不卑不亢地道:“在下也會在最快的時間將三媒六聘補全,不會讓人非議張家小姐,不會辱沒了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