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又朝跟在一旁伺候的李公公道:“將張小姐的位置,挪到我旁邊去。”
又叮囑皇甫令堯:“令堯你待客。”
全程自然得很,沒給人留下半點討價還價的餘地。
皇甫令堯:“……”
為了給七舅創造便利,他家媳婦兒簡直無所不用其極,連一向乖巧的舒雨桐,都變成“野孩子”了!
好吧,小水桶骨子裏確實是個野孩子,隻是裝得乖而已!
更叫皇甫令堯生氣的是:我媳婦兒肯定已經知道小水桶是裝可愛的了,可她不但沒戳穿小水桶,甚至都完全沒有生氣過!
不公平、不公平啊!
但眼前可沒有人去管他想什麼,為了順理成章讓張家人沒話說,柳拭眉丟下一番話後,轉身就走了。
敦愚王妃邀約眾人前來,她金口一開,其他人也著實找不出什麼話來說。
落座後,張家人也都看見,張妙蓁的位置在主位上,顯然是敦愚王夫婦的位置旁邊,與梁升的位置很近,中間也就隔了一把椅子。
不多時,敦愚王妃牽著舒雨桐出來,直接就讓舒雨桐坐在那個空出來的位置上。
用心昭然若揭!
但張家對這樣的安排也不能說什麼。
你能說:尚未婚嫁的男女應當避嫌?
他們不是已經避嫌了嗎?中間隔著一個孩子呢!
你能說:張家小姐應該與其母親一起坐?
人敦愚王妃是什麼樣的身份,臣女能坐在她身邊代表著寵愛,那是多大的尊榮?
而柳拭眉故意安排這一出,也是用行動告訴張家自己的態度:我的立場很堅定,兩家結親定了的!
眾人再想想要說避嫌,其實如今也晚了!
就張妙蓁兩次遇難都是梁升護著的,先前還長期跟隨敦愚王妃住進萬蝶穀,早與梁七爺有很多相處。
清清白白的關係,也多了一層朦朧的色彩。
張妙蓁遭遇的兩次不堪,早已經失了名節。已經不可能有更好的選擇,她跟梁升結親就已經是最好的了!
“冷嗎?”
柳拭眉出來的時候,皇甫令堯立刻迎了過去,把手爐遞給她,伸手給她捂手。
王府的觀戲台是在戶外,眾人的座位都是在廊簷下,四麵的回廊都用厚厚的棉簾子擋住了寒風吹來。
上元節過後,天氣已經沒有前段時日那麼冷,炭盆也準備得很充足,各種取暖設備李公公也都按照皇家的標準妥當安排。
但冷,也是還是有點兒冷的。
柳拭眉搖頭,道:“看完一出,咱們就回屋裏去了。”
皇甫令堯也知道,讓她現在就去烤火不現實,隻能招呼李公公,給柳拭眉麵前多安排兩個火盆。
這才坐下,旋即吩咐:“給班主說,可以開始唱了。”
所有人都很期待,畢竟梅老板的戲一票難求,他們竟然能夠在敦愚王府裏約了一天三場戲,誰都不想錯過!
甚至還有些公子小姐,先前嘴裏還念叨著:“隻恨不能跑去後台,見見梅老板真人!不說什麼,要塊手帕也好啊!”
別人無緣得見,柳拭眉卻是在戲班子進駐王府的時候見過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