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年初三祭天那日,想必父皇心裏是有數的,兒臣也沒有反駁到底。看在父皇的麵兒上,皇後娘娘謀害我妻兒一事已經揭過去了,隻是罰一個禁足,對皇後不痛不癢!”
他哼了一聲,道:“說句實話,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!”
話說得很囂張,而他又真有權利這麼囂張!
畢竟,他是受害者、是苦主。
上次的事,他們夫妻倆也被處罰了,結果卻不盡如人意。
他的意思很明顯:上次我給臉認了,可顯然對方不珍惜!
皇甫權沉默著不言不語。
對皇甫令堯,他也是需要一忍再忍的。
沒辦法,太後護著。
這時候,柳拭眉開口了:“聖上,恕臣媳多嘴。我們王爺宅心仁厚,顧念著前些年病中,皇後娘娘對他也頗有照顧。故而上次的事,算我們讓一步,也就不吭聲了。但——”
她捏著帕子咳嗽了兩聲,繼續道:“或許正因為如此,才會讓某些人以為,敦愚王是個軟弱無能、可以任人揉捏的麵團。這才可勁兒地欺負!”
皇甫權:“……”
要說敦愚王是個麵團,這話誰能讚同?
誰不知道他那股子不要臉的勁兒,碰著他一星半點,他就恨不得能把天捅下來!
是個刺團還差不多!
但這話,皇帝說了有失體麵,皇甫權自然不會說。
他清了清嗓子,道:“既是你們要按律論處,那便先聽聽國丈是怎麼說的吧?”
皇甫令堯立刻道:“那兒臣先避嫌了!”
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的,皇甫權盯著他看了一會兒,道:“你們留下,若有什麼誤會,也好當麵解釋清楚!”
當然,他也是故意這麼說的!
皇帝都這麼說了,皇甫令堯和柳拭眉也不能怎麼樣,隻能留下來。
不多時,曲滿江進來了。
曲滿江是個武將。
還別說,梁巍卸任正是在梁如意被毒害死後,即便不來往,梁巍的女兒是丞相夫人,皇帝也會給麵子。梁如意一死,梁巍就卸任了。
正好那時候,孫清被廢,曲映蓉當上了皇後,曲滿江頂替了威武大將軍的職位。
對比梁家那群武將來說,曲滿江也是武將的氣性,看上去是個粗魯壯漢。
但女兒當上了皇後之後,曲家水漲船高,曲滿江這個人難免有些膨脹。
站在皇甫令堯身旁,雖然沒皇甫令堯高,但看上去像是有兩個皇甫令堯那麼大塊頭!
柳拭眉坐在一旁看著,微微蹙眉。
總覺得自家狗子要被這虎背熊腰的,一個泰山壓頂,她家萌狗子就成狗餅了!
擔心。
“臣曲滿江,參見聖上!”曲滿江撩開衣擺跪下去。
皇甫權揮手:“國丈不必多禮,平身。”
也是不浪費時間,進入正題:“今日之事,想必國丈已經很清楚了。這一邊是朕的兒子,一邊是朕的嶽丈。無論偏向哪一邊都代表朕的不公允,故而……令你們當麵對質說個明白。”
他又看了一眼皇甫令堯,道:“有誤會便解開誤會,若是實情,有錯當罰!”
柳拭眉聽這話,她是發現了一個點兒,心道:“看來,這皇帝可能對曲家不是那麼滿意,如果真能掰扯出一個結果,曲家也未必就能好混!”
既然如此,那她今天好死賴活,也要將罪名整死,也好給皇甫權一個台階,把曲家給一腳踩下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