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的王八羔子!”
出宮的路上,帶著酒意的梁巍罵罵咧咧:“這皇後寧願不做皇後了,也要保住太子和曲家!結果,就給咱們補償一些賞賜,這樣的事就算了?姓曲的出了曲映蓉這麼個閨女,真他娘的能耐!”
對於梁巍的粗俗,張閣老不太喜歡,但也是同僚多年,哪還能不了解這親家的性子?
也就是沉默,不吭氣了。
張父問道:“父親,曲家會就此罷休麼?”
張閣老朝皇甫令堯那邊看了一眼,隻見那寵妻狂魔的心思壓根就不在這些事上,而是可著勁兒地照顧著王妃。
“媳婦兒,冷嗎?出來的時候你穿太少了!”
“累不累啊,我身上髒,不然就抱你走了。”
“你餓不餓?是不是好困啊?”
沒眼看啊沒眼看!
張父看了一眼,也深以為然:敦愚王才智是出挑的,各方麵都沒得說,偏偏他胸無大誌,沉迷女色——唯一一點好,就是專一。
可就是專一,上位後能籠絡好八方朝臣嗎?
他們選擇輔佐他,真的是對的嗎?
如果不是因為張妙蓁嫁給梁升是最好的選擇,張家也沒想過要選這位輔佐,繼續中立才符合張家一貫的家風!
再看張妙蓁那邊,梁升雖然沒有皇甫令堯那麼黏黏糊糊,但一路將張妙蓁的手捏在手裏,聲音極輕:“你的手有點冰,可是冷了?”
張妙蓁的回答也很小聲:“沒事,馬車上不是帶了暖爐麼?堅持一會兒就好了。”
梁升卻還是眉頭緊蹙,給她搓暖了一隻手,又換了一邊搓另一隻。
張家祖孫:“……”
他們應該感覺到欣慰嗎?
畢竟自家的姑娘能夠嫁給這麼一位疼愛妻子的夫婿?
見張家幾個人都停下來了,梁永清了清嗓子,道:“皇後棄車保帥,以退為進。用折損自己的代價,保住了她自己的性命、將太子摘了個幹淨、又哀求保住曲家。這一招,算是很聰明的做法了。”
不然繼續杠下去,隻會魚死網破!
梁升也轉頭過來,道:“但未來如何,也要看保住的這個帥,頂不頂用。”
他朝柳拭眉看去,道:“拭眉,太子殿下欠了你的人情,你認為他會翻臉,還是如何?”
“說不好。”人心難測,柳拭眉沒辦法給個準確答複。
皇甫令堯說道:“會不會出手對付梁家和張家,本王不知道。但……對付我媳婦兒,肯定是不會的。”
說完,酸酸地看了柳拭眉一眼。
柳拭眉一臉茫然,怎麼又酸她了?
那陳年老醋還沒吃完,要吃一輩子嗎?
她沒好氣地伸手掐了掐他的腰,不想卻碰到了他的傷口,弄得他倒抽了一口氣!
“媳婦兒輕點兒、輕點兒!”
瞧著那哀嚎、討好的模樣,眾人又是沒眼看!
柳拭眉倒是心疼了,趕忙給他輕輕按了按傷處,道:“對不起啊,位置錯了。”
又捏住他的手無聲安撫。
見她一臉愧疚,皇甫令堯再疼也得忍啊。
“沒事,不疼!”
眾人:“……”
不疼剛才你喊個鬼啊!
好好的話題,又被打散了。
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,皇甫令堯把話題生生扯回去:“曲家不會善罷甘休,但能忍到什麼時候,不確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