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裏可就不太爽快了,心想:莫不是又要在敦愚王府長住吧?
尋常人還沒什麼,這住進來一個戒毒的都夠夠的了,還要住進來一個孕婦?
杜若轉頭過來,對上柳拭眉疑惑的眸光,說道:“太子殿下以後,就有勞敦愚王與王妃你們了。趁著如今我們手裏還有點東西,該表示的就必須有所表示。怕隻怕……”
她頓了頓,沒有再說下去。
但意思很明白:現在我們還可以給報酬,萬一太子被廢掉,更甚者貶為庶人。到時候就拿不出這麼多世俗之物了!
柳拭眉心道:“看吧?隻有自己強,才是真的強!我不需要倚仗我家狗子的勢力,他如果一直都是那個小奶狗,我照樣養得起他!哪裏需要擔心這種事?”
皇甫令堯的地下室,不僅僅有偌大的書房,也有一個小小的地牢。
大部分的書冊都已經搬到上頭大書房去了,整個地下室現在是空蕩蕩的。
把皇甫賀用鐵鏈鎖在了地牢裏麵,還要把門鎖緊。
祁陽說道:“得有人留下來看著他。”
皇甫令堯朝福祿看去:“當然是他自己的人照顧了,難不成讓我的人去照顧他?福祿,你再找倆武功高點兒的,在這裏守著。你就負責你家主子的飲食起居!”
福祿身子一僵。
他能不怕嗎?
親眼見到皇甫賀把皇甫玥的腿打斷,又親眼看到皇甫賀殺人,忠心是一回事,福祿也是怕得要死!
“他被鎖住了,但總是要吃飯的。”祁陽說道:“每日送飯過來的時候,我會在他的食水裏下一點兒藥。安神定心之用,希望可以慢慢化解他的戾氣。”
他歎了一口氣,道:“等他服藥之後,你們如何伺候主子的,再去伺候吧。”
福祿這才稍微安心。
如若不然,怕不是照顧皇甫賀的第一天,就可能被打死了!
皇甫令堯便與祁陽、粟威、黎信一起回到了地麵。
柳拭眉與杜若坐在廳內。
兩個人都是孕婦、都是皇家兒媳,但柳拭眉的冷淡閑適,與杜若的緊張憂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見皇甫令堯上來,杜若趕忙問道:“殿下情況如何?”
“還昏著唄,喂了藥。”皇甫令堯聳了聳肩。
這個藥,就是安神、軟骨的了。
削弱皇甫賀的戰力,哪怕讓他逃出去,也不至於殺人如割草。
“就算他抗拒服藥也沒關係,飯總是要吃的。每天在給太子殿下的食水裏下藥,安穩他的情緒。”
柳拭眉開始講述治療方案:“我師父會去給他施針,護腦護心。”
“另外,密室內會每天點燃安穩情緒的熏香,化解他的狂暴。”
“什麼時候不再狂化了,什麼時候再放出來!”
又盯著杜若叮囑道:“太子妃,這是必經之路,你也不要光想著心疼他。”
杜若還能如何?
“宿敵”能夠為他們做到這個樣子,從此後別說再跟他們對立,隻怕還要站位了!
“有勞各位了!”
杜若沒有賴在敦愚王府住下來,還有太多事等著她去做。
她沒有回宮,而是回了太子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