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霖意會過來,朝皇甫權那邊舉杯——
當然,他杯中裝著的不是酒,而是茶水!
沒辦法,媳婦兒管得嚴,一滴酒都不能碰,他隻能以茶代酒。
“父皇,日前我們三皇子妃,與四皇弟家的在宮道上偶遇,受那郡主出身的四皇子妃欺淩而受了重傷,損了皇孫。可憐狠了!”
“父皇公正,也替兒臣做了主。兒臣心裏不勝感激。但——”
他又看向俞晚清,道:“四皇弟家的如今雖然降了身份,做了側妃。可時隔幾日,犯了錯的她,卻未曾對我家皇子妃有過半句問候。”
“這是否是絲毫不肯悔過之意?”
得來俞晚清的狠瞪,他不以為意,轉頭回去看向皇甫權,道:“今日既然是家宴,這等家事自然也在宴席上解決。求父皇為兒臣做主、也請在座的列位至親、宗親們,都來做個見證!”
宮裏的事,秘辛很多,但藏不住的事兒也極多。
三皇子妃被四皇子妃推搡受了重傷,此事早就不脛而走。
此時看皇甫霖提起這茬,所有人都在觀望,各自神色不一。
本來,皇甫權讓俞晚清在家宴上道歉,就有見證的意思。
這個懲處說大也不大,道個歉就完事兒了。
但說小也並不小,麵子裏子都丟光!
恰好,是皇甫權需要的對皇甫嬌、以及俞晚清的敲打,不需要打死,又要對方吃痛、長教訓。
僅此而已。
現在,皇甫霖提出來這個要求,皇甫權親口答應過的,當然要予以實現。
“此前確有此事。”皇甫權說道:“老四啊,雖說你的皇子妃降為了側妃,但該承擔的還是要承擔。”
芳妃生怕自己的兒子會出錯,從自己的位上站出來,朝皇甫權行了禮,才道:“阿瑤,帶俞側妃出來,本宮與你們一共向三皇子妃致歉。”
她算是極為識時務的。
大才智沒有,背後也沒有靠山,但怕死的人,最明白怎麼樣做才能夠保全自己!
皇甫瑤哪裏肯?
明明不是他的錯,他為什麼要給俞晚清背鍋?
可是,眾目睽睽之下他也沒敢怎麼鬧騰,隻道:“事情是俞側妃鬧的,與我無關!她自己去下跪賠禮道歉、求得三皇兄三皇嫂的原諒就好了,為什麼要拉著我去?”
話說得很小聲,但卻叫旁邊的人都聽到了!
皇帝威嚴壓陣,殿內鴉雀無聲,皇甫權能沒有聽到嗎?
他的臉黑了黑,卻也沒說話。
這個兒子是個什麼品行,他自然知曉。
對皇甫瑤,實在不能有什麼過高要求。
隨便搞點小事情、闖點小禍,成不了大器、也壞不了大事。
隻要他不惦記那些不屬於他的東西,皇甫權對他基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但該做的樣子,還是要做。
他看了一眼芳妃。
芳妃接收到了來自於皇帝的壓力,沒有做太丟人的事,而是道:“小喜子,把你主子扶起來!”
又看了一眼俞晚清,道:“香兒,將俞側妃扶起來。”
俞晚清也是不情不願的,但她知道自己非做不可。
香兒扶著她站起來,她也沒有較勁,出來了。
因為皇帝金口玉言,確鑿了她的錯,不像皇甫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