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柳拭眉的話,皇甫權當然是有些懷疑的。
他的感覺告訴她:這個兒媳不是個軟綿綿的包子,回想她過去的所作所為,可以看出來,她是綿裏藏針的那種類型。
但因為先前不顯山露水,所以偶爾鬧鬧,也就當是婦道人家使性子。
可如今不一樣了!
皇甫權病了後,疑神疑鬼的心思也比以前更嚴重。
他總覺得是誰想要害自己,不然這麼多年來身子一直好好的,為何會突然病倒。
而且這咳嗽來得匪夷所思,要他命一樣的。
柳拭眉給他治療,總是她治療過後,白日都沒事,晚上也還好。
但後半夜就不行了,從寅時過就開始拚命咳嗽,幾乎沒法睡覺。
夜裏睡不好,白日更加沒精神。
他越發懷疑,是柳拭眉在自己身上做了什麼手腳!
但,皇甫權曆來不是一個把什麼事都放在嘴邊說的人,他心裏猜想,便直接懷疑上了。
因此,等柳拭眉離去之後,他又跟隆安說道:“你私底下去找一些密醫來,再給朕看看。”
隆安一聽,立即明白了皇帝的心思:不信任柳拭眉!
他應道:“是。不過這江湖密醫,想要找穩妥的,並不容易。”
傳說中最厲害的那個鬼醫祁陽,還是柳拭眉那邊的人。
據傳,柳拭眉浮生閣開張的時候,搜羅了江湖上好幾個醫道精英進自己的醫館。
他們再想找、並且找到能超越柳拭眉的,可能性不大。
皇甫權說道:“無妨,多等兩三日,也是可以的。也不用大海撈針,就找藥宗的人。”
隆安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聖上要的,是跟藥君對著幹的人?”
皇甫權沉聲道:“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,朕不信藥宗就能沒有!”
“是。”隆安出去了。
吩咐手底下的人安排好了找密醫的事,再次回來。
又聽得皇甫權提了一句:“劫天牢的人,查得怎麼樣了?”
隆安答道:“幾乎可以肯定,還是那幫人。這麼多年來,他們一直沒有放棄過把那人弄出去。算起來,每年都至少有一兩次大動作,但礙於聖上查得嚴實,始終不能得手。這一次……”
皇甫權斬釘截鐵地道:“這一次,肯定是令堯給了他們內應!不然不會如此輕易。”
隆安一怔。
皇甫權麵帶怒意,又道:“那廝不是一直懷疑麼?即便是朕做出了證明,他依然不肯相信擺在眼前的事實,認為是朕做的手腳,堅決臆想孫清對他忠貞。因此,他的黨羽去找令堯,豈非正常得很!”
越說,越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。
他眯起眼眸,道:“孫清這個賤人,死了以後,還有這麼多人為她前赴後繼。這一點上,不得不叫人佩服!”
隆安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他的臉色,低聲說了句:“孫皇後慣會做戲,這一點聖上比誰都清楚。但其他人,都被蒙蔽了罷了。”
提到這個,皇甫權的臉色更黑了:“她再會做戲,也改變不了骨子裏的淫賤!”
隆安不再多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