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更叫人費解的事,反攻了之後,明明是勝利的趨勢,卻又按兵不動了!”
“這是因為,大蜀一時之間無力反擊麼?”
對於自家師父的疑惑,皇甫令堯笑了笑,道:“我想,這是我媳兒的主意。”
“一提起你媳婦兒,你就得意得不得了!”對他的洋洋自得與有榮焉,粟威感覺沒眼看。
皇甫令堯卻是一臉的坦然,道:“我媳婦兒是什麼人啊,別看她溫溫柔柔的,看起來就像一塊甜絲絲的糖葫蘆,又好看又好吃!但吃著吃著,就會發現,酸著呢!”
粟威哼了一聲,道:“依我看,她就是那軟糯糯的湯圓兒,看上去白的,切開是黑的!”
“師父,你這說法我可就不高興了。”皇甫令堯的笑容消退了,一本正經地道:“您都一大把年紀了,難道不知道,懂進退這三個字,有多難?”
粟威氣息一窒。
確實如此,諳世事、懂進退,說來容易,做起來卻是相當困難!
在這一點上,柳拭眉可以說得上是個中翹楚。
什麼事兒在她心裏,都是門兒清。
但在她臉上,你永遠看不透,她心裏倒是有多清楚,而她又是怎麼想的。
該談笑風生的時候,她能活躍氣氛,給人一顆甜棗。
該雷霆萬鈞的時候,她威風霸氣,利落幹脆就是一巴掌。
別的不談,一個能夠對著仇敵麵帶款款笑容的人,就不是好惹的!
“行啦行啦,為師知道你那寶貝媳婦兒是個金疙瘩,也不用成天在嘴邊掛著。”粟威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長繭了。
他又道:“說說看,她這是做什麼打算呢?”
皇甫令堯說道:“師父你也知道,我媳婦兒能耐大著呢。在你以為看到了她的全部的時候,她卻永遠有能讓你驚喜的才能!”
“按正常人的思維,西征軍深入西魏腹地,又要麵對寒冬的到來,軍餉是極大的負擔。”
“北齊這時候試探,不去打紫雲城,卻來打大蜀北境。興許他們是覺得,西魏被大蜀打下去,遲早是垮的。但兩虎相爭、兩敗俱傷也是在所難免。”
“所以,北齊不與大蜀結盟一起吃下西魏,而是趁著這個節骨眼,想要咬下大蜀的一塊肉來。自然是以為南吳壓境的時候,大蜀山窮水盡,可以撕咬了。”
“可我媳婦兒是什麼人啊,逆境之中尚且能夠反手打對方一頓,更何況現在大蜀還沒有山窮水盡呢!”
提到這點,他不免更得意,道:“我媳婦兒準備了秘密的武器,北齊若不動還好,咱們也沒空理他。但他們真要戰,大蜀沒在怕的!”
粟威:“……”
他冷冷地道:“一誇你媳婦兒,就是廢話一大堆。說了半天,也沒聽出來你的重點!”
皇甫令堯眨了眨眼睛,果斷說重點:“難道師父你不認為,皇甫玥失蹤的事,是北齊想要破壞蜀吳聯盟、故意挑撥離間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