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戰要死多少人,自然不消說。
大蜀西征軍再怎麼驍勇,要說體型上,跟西魏人打起來,還是有點吃虧的。
鎮守西疆便是為了預防與西魏人對戰,針對這一點,梁思訓練手底下的兵馬,都是以輕靈見長。
倒也還行。
身形高大,靈活性多少會弱一些,大蜀人便專門攻擊對方的一些盲區。
十分見效。
殺戮開啟,紫雲城外屍堆成山,仿若人間煉獄。
皇甫令堯還沒有靠近,與粟威在遠處的小山包上觀望,神情凝重。
“別告訴為師,你要親自上陣去打。”粟威在一旁,冷冷提醒。
皇甫令堯一怔。
還別說,他真想去。
男人骨子裏都會沉浸一些好戰的分子,看到這等場麵難免會想殺個痛快。
但粟威慢悠悠提了個醒兒:“別忘了,離開帝京的時候你媳婦兒說了什麼。”
皇甫令堯氣息一窒!
沒錯,柳拭眉叮嚀過他,他可以參與,但不能親自上戰場!
他很想說“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”,但……
那可不僅僅是皇帝、是君主,那還是他媳婦兒!
他要敢說這樣的話,他媳婦兒說一句:行,你別回來了,他怕不是要跪!
粟威是江湖人,打打殺殺一輩子了,對柳拭眉這一點還是有點不太能接受的。
他吐槽道:“這一點,這陛下也確實太過了。你又不是文弱書生,她成天擔心你跟擔心孫子似的!”
皇甫令堯一聽,可就不樂意了:“什麼孫子?師父說話可要注意,我是她柳拭眉的孫子,那你是什麼?兒子?”
粟威:“……”
懟到了自己,太難了!
皇甫令堯扳回一城,略帶得意,道:“那是我媳婦兒疼我呢!”
麵對有媳婦兒疼的徒弟,沒有媳婦兒疼的師父默默閉上了嘴巴。
皇甫令堯終究沒有親自下場參與戰局,但讓他一直在一旁觀望,他還是做不到的。
他吩咐:“拿弓箭來。”
接過弓箭,他駑馬前行,找了一個視野極好、卻又能隱藏自身的好地方,開始偷襲!
不上戰場,不代表他就幫不上忙了!
這麼多年來,裝瘋賣傻,不能光明正大習武、騎射,偷偷摸摸找各種機會練,總不能白練的。
“這麼遠,能行?”粟威問。
說起來,粟威是皇甫令堯的師父,但出來這一趟,幾乎就是他的跟屁蟲!
還不是因為答應了慕將離,會豁出性命去護衛皇甫令堯的安全。
這徒弟也不是個省心的,他是寸步不敢離,生怕皇甫令堯一時興起就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了!
皇甫令堯哼笑一聲,道:“從這裏過去,已經算很近了吧?”
再近一些,他就很容易被人發現了。
而他的目標,也不是其他閑雜人等,隻有紫雲城的主帥——朱卯。
這個朱卯,李朝做統帥的時候,他是副帥。李朝被梁愉襲擊斬下頭顱,四處征戰來不及重新派人,魏睿一道聖旨,將朱卯提起做了大元帥。
李朝是被暗算的,但此時要正麵對上朱卯,皇甫令堯並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