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令堯回來之前,沒有給訊息。
之所以沒有在接到柳拭眉的信後,第一時間回帝京,主要還是因為西魏那邊,還有一些善後的事要處理。
尤其是,得把魏遜那瘋批安撫住。
不給說法、不告而別,誰知道魏遜會做出什麼反應來?
在皇甫令堯再而三地保證下:隻要魏遜幫他打下天下,他肯定就會將皇位接過來,自己做皇帝,而不是給柳拭眉當皇夫了。
這才把魏遜弄平靜了,踏上歸程。
歸心似箭。
但皇甫令堯卻隱瞞了自己的行蹤,神秘兮兮地道:“我要給我媳婦兒一個驚喜,我要從天而降,突然出現在她麵前!”
想想,他家媳婦兒永遠都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沉著模樣,有時候也想看看她驚呆的樣子嘛!
粟威:“……”
不能提他媳婦兒,一說起柳拭眉,這家夥就是個瘋子!
柳拭眉是真不知道皇甫令堯的歸期,這一日早晨下朝後,回到了寢宮這邊將朝服的龍袍換下來的時候,看了一眼衣櫥裏皇甫令堯的衣裳。
她忽然就想他了。
“距離我讓他回來,已經好多日了吧?令堯怎麼一個字都不送回來?”她擰眉說道:“這都不像他了!”
皇甫令堯多粘人啊,先前每天都要寫一封信的,隔一天再寫他都忍不住!
可現在……
好多天、好多天,隻字未回!
要是以前,她叫他回家,他肯定會迫不及待趕回家來,一刻都不會耽誤。
可現在……
這都多久了?
該不會是放飛久了之後,他的心野了?
所以,愛會消失,對嗎?
難怪人家都說,漸行漸遠漸無書!
人與人之間,距離產生美,小別勝新婚;但,距離太遠了之後,那就不是美了,直接沒這號人了好麼?
越想越遠,越想越糟。
墨兒有點受不了:“陛下你自信一點兒好嗎?這王爺就是那紙鳶,飛再高,這線不也在你手裏攥著麼?”
“……”柳拭眉就不提了。
風箏也是會斷線的,被別人撿去了!
難得她矯情,墨兒也不多說,笑著安撫道:“陛下別擔心吧,說不準啊,王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。”
柳拭眉換好了衣裳,也做出了決定:“再等等。明日他還沒有信給我,我就再給他寫一封!”
傍晚的時候,忙完了國事,柳拭眉抱著皇甫執在寢宮裏,給他說話。
“小執,你說你爹在幹嘛呢?”
“這西魏那邊的事,各司其職就夠了,不是非他不可的。他還有什麼留戀的?”
“總不至於,把我們娘兒仨,給忘了吧?”
說這種話,實在不是柳拭眉的風格。
她說著說著,自己就推翻了這種好笑的想法,道:“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呢?先不說你聽不聽得懂,你要都能聽懂了,我這算啥?”
“唉,那不就成了深宮怨婦了麼?”
“我這又不是在深宮之中,我才是這皇宮內掌握生殺大權、至高無上的人,我有什麼好怨的?”
柳拭眉笑了笑,用手輕輕按了按皇甫執白嫩嫩的臉蛋,道:“罷了。我們來說說你妹妹吧?這念念啊,以後還不知道會成長為什麼模樣呢!十六歲以前,她不能離開欽天監、不能離開國師身邊。但十六年後,她出來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