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宛如一株小草,在疾風之中被吹得東倒西歪,但她的根部卻牢牢地紮在地上。
待狂風過去,她又活過來!
疾風知勁草,說的就是她金爽。
或許正因為她這一種堅韌,讓慕將離時不時拐出來一些惻隱之心!
他將門關上,從櫃子裏翻出來一張備用的被子,重新躺下。
兩次被吵醒,躺在床上,反而有些睡不著了!
但隔壁書房內,金爽吃飽了肚子——雖然吃的是剩飯菜熱過的食物;抱著柔軟的被子躺在小榻上——雖然隻是慕將離的書房,這小榻小得可憐。
她感慨一句:“有地火龍的房,真是溫暖啊!”
喃喃說完,她睡了過去!
沒心沒肺。
慕將離能不能睡著,她可就不管了。
次日,年初五。
金爽的睡眠從來都是顛三倒四的,她有時候白天一睡就是一整天,然後晚上去“偷雞摸狗”。
從來沒有很好的作息。
所以——
慕將離晨起練功的時候,她還在睡。
慕將離用過了早膳,她還在睡。
慕將離打算要進宮去了,本來不想理會她,但他需要進書房去取東西。
這,就不能讓她繼續睡了。
按原定計劃,皇甫令堯今日要出發去西魏,慕將離得去送一送。
交代好之後的事,然後接替皇甫令堯的擔子,今日開始進宮去就近保護妹妹。
金爽要繼續留宿國舅府,他無所謂,但不可能一直讓她睡在書房。
他換了一身衣裳,將頭發梳得一絲不苟,一身的黑色,看起來冷漠寡情。
自己的書房,還需要敲門。
但裏麵,毫無回應。
他想:該不會是走了吧?
不無可能,金爽這個人來去無蹤。
如同她每次來找他,都不走正門、不打招呼一樣,她每次要去哪裏也絕不會主動告知、都是悶聲不響的。
所以,她睡夠了自己跑了,未必沒可能。
慕將離推開了書房的門,進去的時候,下意識瞧了一眼小榻那邊。
隻看了一眼,他就移開了視線!
她自己都承認自己是女流氓,這話當真不假!
他順手從桌上拿了一個茶杯,朝小榻那邊砸過去。
“哎呀!”金爽準確無誤地接住了茶杯,旋即翻了個身:“師兄你別吵我,讓我睡一覺。”
聲音軟糯,嬌滴滴的。
慕將離閉了閉眼睛,額頭上青筋猛跳!
她是什麼嬌軟聲音不重要,重要的是——
在男人的書房裏過夜,她竟然把身上的衣裳都脫了!
隻穿著一件肚兜和褻褲,被子也沒有蓋整齊,露出一片背部!
慕將離隻看到她背部的一片肌膚,便撇開頭,沒有多看。
金爽的身子從小淬煉,本身不是非常怕冷的人。
主屋這邊的地火龍燒得太旺,而他的被子又是上好的桑蠶絲做的,睡到後來她熱得受不了,可不就脫了?
慕將離不知道這姑娘是怎麼長這麼大的!
不,應該說,不知道她還曉得自己是個姑娘不?
“金爽,你再不起來,以後別再來找我了!”
這個警告,讓金爽半夢半醒中猛地打了個激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