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遜失笑,道:“我剛剛認真想了一下,倘若清清還活著,她還會不會愛我?”
笑容有些發苦:“有可能,已經不會了!”
皇甫令堯:“……”
她很想說:你竟然有這樣的覺悟,太好了!
又見魏遜歎息,道:“她和我終究不同。”
“她雖然愛過我,卻遠遠沒有我愛她那麼多。”
“我愛她,便把一切都交給她,願意做她的擁躉、追隨她的腳步。”
“但她從來不會為我放棄所有。”
“她有她更愛的人和事,反正絕對不會是我!”
“這麼多年過去了,即便她在我心中依舊一如往昔,但我在她眼裏,卻已經不會了。”
他摸了摸自己的臉,道:“她喜愛眉清目秀的男人,我如今年輕不再,這些年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。她怎麼可能還會喜歡呢?”
皇甫令堯:“!!!”
好神奇的事!
說真的,如果不是相信皇甫權絕對不可能替自己的仇人養兒子,一定用過各種手段驗證過他是皇甫權親生兒子,他真的懷疑——
魏遜才是他親爹了!
就連這一點,他們都能保持一致?
他也成天擔心自己變醜了,媳婦兒不愛他了!
經過這麼一點,他突然覺得:魏遜也是個可憐人!
“你有這樣的認知,那就太好了!”皇甫令堯一點兒也不客氣,道:“不是我要給你潑冷水!倘若當初我母親真的愛你不可自拔,她絕不會愛上其他人。也絕對不會還讓這麼多男人圍繞著她轉悠!”
剛才過了腦子的要不要對魏遜下手,此時卻是無法下手了。
不管怎麼說,魏遜首先要去做的,就是查自己的手下人。
對此,皇甫令堯不太相信他的能力:一個盲目追愛的男人,在這一方麵,是沒有能力可言的。
皇甫令堯,打算親自幫他查!
魏遜對他的說法,很不讚同:“說的好像你媳婦兒就把身邊的男人都肅清了一樣!”
皇甫令堯:“……”
一說到這個問題,他們倆就是要吵架的:“我媳婦兒為了我、為了我們的孩子,命都可以不要!試問,你心愛的女人,會嗎?”
絕殺!
魏遜瞪了他一眼,氣鼓鼓地飛身掠下了地麵。
他要去安排人手,清查手底下的人了!
皇甫令堯站在屋頂上,負手在身後,神情越發冷戾。
魏遜這裏能夠做得怎麼樣,他不能確定。
但,他非常肯定:
這件事,不容有任何閃失!
一旦有所閃失,大蜀將一敗塗地,柳拭眉這輩子大概都活不好了!
她不好,他又怎麼會好?
皇甫令堯也下了地,進入殿中,去了議事房。
“怎麼樣?”梁愉封王之後,身份地位已經比大伯與四叔的地位都還要高了。
這座原來屬於西魏君主的皇宮,如今成了他一個人的王宮。
皇甫令堯歎了一口氣,道:“我已經盡力了,但能出什麼樣的結果,不能確定。”
“也是。”梁愉神色憂慮,道:“魏遜這個人,我與他接觸也算不少了。其人做事毫無章法,行事毫無顧忌。很難講他今日為你所動,明日不會被其他人說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