鍾浪如實答道:“並未曾交手過。不過,據說楓無涯這位高手,主修的是雁行山一派、但也兼修了其他派的武功。鍾某並不知曉他如今的能力,但若有需要,可以一試!”
皇甫令堯眸光一亮,笑道:“那感情好啊!楓無涯如今正好中了暫不可解的劇毒,正是對他下手的好時機!”
他這麼說,其實有點故意為難的意思。
老實說,鍾浪這人在他們這裏,本來就出過信任危機。
他家媳婦兒待人接物比較寬厚,沒有去責怪。
但不代表,她就什麼想法都沒有!
鍾浪是個高手沒錯,但他的從未效忠過任何人,沒有從骨子裏的以主子為首位的想法。
這樣的人,再高手,皇甫令堯也不是很敢讓他繼續做暗衛了。
而對他的態度,柳拭眉是放任。
她坐在一旁,並沒有吭聲。
說白了,曾經鍾浪是信得過的。
可畢竟空白了這麼長一段時間,如今的他是否還能相信,還是個未知數!
倘使他被其他人收買了,潛伏在柳拭眉身邊——
甚至,他的目的是要刺殺柳拭眉或者皇甫令堯。
那簡直就是頭頂上懸著一把劍!
不得不說,在其位謀其政。
做了皇帝之後,才明白,皇帝的疑心病重真的是有道理的!
匹夫無罪,懷璧其罪。
她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,難免有人會想分一杯羹。
更何況,他們現在確實是麵對強敵!
鍾浪並不是個蠢人,哪能看不出來,這對夫妻對自己的出現,不是那麼歡迎?
他直接表態:“若有需要,鍾某可以先去一趟北齊。”
這事兒,怨不得皇甫令堯和柳拭眉。
本來,就是他以前自己失職所致的結果。
“先不用去,你且留在帝京。”柳拭眉暫時還沒有想要派鍾浪去刺殺楓無涯的想法。
其一,她還不知道鍾浪的能力在哪裏,去對上楓無涯,是有勝算還是去找死。
第二,鍾浪突然回歸,她還需要摸清楚他的底細。
為何說,光腳的不怕穿鞋的?
當初她還在底層的時候,什麼都沒有,所以敢懟天懟地懟空氣。
可如今,她站在權力巔峰,有兒有女、有摯愛、有至親,深知自己不能倒下。
她若倒下,背後受她庇護的這麼多人,他們也會跟著她倒下!
因此,她必須死死地占住這個位置,哪怕是冒一點風險,都需要認真斟酌!
她做出了安置:“鍾先生,你先住在敦愚王府,待有事情了,再勞煩你去做。”
“是!”鍾浪抱拳。
梁小七便帶著鍾浪離去了。
皇甫令堯回頭看著自家媳婦兒,大概能明白她的意思。
甚至他還想得有點遠:“媳婦兒,我瞧著這個鍾浪,也不是個會為人奴才之人。”
如若不然,當年他也不會連續失誤了。
但有一點,他還是認可的:“可他的武功是真的很高,總是有能用上的時候。譬如……執兒上了三歲,就要開始讀書習武了。你說是不是?”
柳拭眉:“……”
她有些驚訝:“你怎麼想得這麼遠?”
“因為,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是勝的一方!”皇甫令堯上前摟住她,低頭,在她的鬢角輕輕印下憐惜的一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