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,梁升已經知道治療結束了。
他盯著張妙蓁,沒敢踏入門檻,先問:“我可以進去了嗎?”
金爽在一旁,看得十分驚奇。
所以,愛一個人會這麼小心翼翼的嗎?
柳拭眉點頭:“可以了。”
梁升迫不及待地進去,三步並作兩步,快速走到張妙蓁麵前。
第一時間,捉住了她的手,在她麵前蹲下,輕聲問:“蓁蓁,疼得厲害嗎?要不要先躺一會兒?”
“嗯。”張妙蓁雖然疼,但如今的她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曆練,早就不是世家女那般柔弱了。
她忍受著疼痛,看見梁升那麼緊張,還能開玩笑:“這下好了,我成了個光頭。梁升,你不會嫌棄有個尼姑妻子嗎?”
“胡說!”梁升輕輕嗬斥了一句。
他拉著她站起來,怕她不舒服不好走路,又問:“我抱你去榻上?”
這麼多人在呢,張妙蓁當然不會同意的:“我自己走。”
柳拭眉好笑地道:“行了,你們倆要卿卿我我,自己待著去!能不能別給我們塞狗糧了?”
托福,她喜歡說這個詞,身邊的人也都知道“狗糧”是什麼意思。
轉頭,見金爽擰著眉頭若有所思,柳拭眉詫異地問:“怎麼了?我以為你想看診療過程。”
但金爽明明早就來了,卻一直在外麵。
金爽眨了眨眼睛,回過神來,答道:“我見你舅舅在外麵整個人魂不守舍的,就陪他說了一會兒話。”
柳拭眉看著她,微笑著道:“七舅舅平時不愛說話,會跟你說一大堆,肯定是因為心裏特別不安。”
“內心不安定的人,有些人喜歡多說話來安定自己。”
“而內心迷茫的人,會像你此時一樣,看什麼都很好奇,想往自己身上套。”
被這麼一說,金爽一愣。
她回過味兒來了:“陛下這是拿我開涮呢!”
“難道你現在不是很迷茫?”柳拭眉反問:“不是十分疑惑別人相愛是什麼樣子的?”
金爽還是嘴硬:“嚴格來說,梁七爺暫時還是剃頭擔子一頭熱呢吧?”
“所以,你隻能看出來他,沒看清楚妙蓁。”柳拭眉無奈搖頭,道:“你看不明白哥哥,也看不明白你自己。”
因為,金爽她根本就不懂感情。
偏偏,慕將離也不懂愛情。
以至於,他們倆就處於這種關係,不進不退的。
他們倆都經曆過太多事,也不會輕易改變。
所以……
柳拭眉感覺,最好的狀態是:涼拌!順其自然!
也許,某一天金爽自己突然明白了,就會點頭答應與慕將離成婚。
某一天、某個節點,慕將離會發現,除了金爽他其實是看不進去別的姑娘的!
當然,這一天什麼時候到來,那是他們自己的造化。
就讓他們繼續糾纏吧!
金爽遇上這些傷腦筋的事,完全不想多考慮。
想了想,不明白。
她幹脆放在一邊,問:“能給我看一下診療的手劄嗎?”
柳拭眉當然不會拒絕:“都在君兒那,你看吧。我要回宮了。”
於是,金爽留下來,開始跟舒君探討。
對醫學上的狂熱,很快掩蓋了對感情的迷茫。
柳拭眉搖了搖頭,轉身回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