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孩子他爹。”端著幾道菜，從廚房間走出來的林染看到這一幕，到底有些不忍心，這會低聲道，“坐下吃飯吧。”林染也沒多說什麼。
看樣子，這老兩口確是對莫凡太失望了。
“一會你姑媽要來，你表現好一點。”林染道。
陳凡點點頭。
一會，姑媽和姑父兩人就上門了，“你們怎麼搬到這種老小區裏來了，剛才那汙水都濺到我鞋子上了，我這剛買的百麗，新款呢。”
姑媽莫丹撇了撇嘴，一進門就東張西望。
聽到動靜，林染連忙出門，“不好意思，這老小區就是這樣。”林染臉色有些訕訕，“快進來坐。”
林染是老教師退休，這次有求於別人，麵子上挺抹不過去的。
姑媽在門口蹭了蹭鞋底，嘴上嘟囔著道，“你們也是，怎麼就把房子賣了搬到這鬼地方來了，你們家賣掉的那小區房，現在均價都從七千漲到一萬二了，這才半年多，就給了給你們那兒子還賭債？虧死了都，也虧彤瓔跟他過的下去。”
“你少說兩句。”一旁姑父皺了皺眉頭，忍不住的道。
“怎麼，我說錯了？”莫丹大聲的嚷嚷道。
說完，她才注意道陳凡也在屋子裏，林染連忙打岔，“來來來，坐下吃飯。”
“我說，這次找我們來到底啥事。”坐下，這姑媽也心不在焉，一般拿著個小鏡子，給自己補著妝，“我們阿成為了來你們這，可特地推掉了一個客戶飯局。”
“知道知道。”林染訕訕，搓著手，“這不是為了小凡的事嘛。”
“是這樣的。”
莫庭放下報紙，深吸了一口氣，這會也拉下了老臉，求人道，“小凡在家裏也不是個事，我們看他最近改過自新了，能不能給幫忙，安排給工作？”
“阿成在公司，不是個主管嗎，能不能幫幫忙，看看門也行。”
莫凡的這姑父韓大成在一家華蒙公司當小主管，這次請他們一家來吃飯，莫庭就是為了求這韓大成幫忙給陳凡安排工作。
當然，這事陳凡這才知道。
陳凡聽著，蹙了蹙眉，剛想拒絕，又怕莫庭他們傷心，於是又閉上了嘴。
“改過自新？多少年了，你見他改過嗎？”莫丹尖銳的道。姑父在桌子下用腳踢了踢他，這會很是為難的道，“老弟，這事你也不是不知道，小凡這名聲不太好，我安排進去，公司恐怕不同意啊。”
“就幫幫忙嘛。”莫庭滿臉滄桑，低聲下氣。
“幫什麼忙！”莫丹尖銳的道，“那也要他自己爭氣，你看看他，現在自己能幹啥？掃大街嗎？阿成現在也在關鍵期，還想往副經理上努力努力呢。”
“推薦這麼個有汙點的人進去，出了事，誰擔這個責任？”
莫丹說的很難聽，但這是實情。
這陳凡進去了，能不能好好安心上班，這還是個問題，以這莫凡以前的經曆，進公司沒半個月，就按捺不住，遊手好閑，最後被辭退。
一直弄下來，劣跡斑斑，根本無人敢要。
這韓大成把莫凡弄進去了，豈不是拖累？
飯桌上，這林染和周彤瓔一齊低頭，林染是難堪，周彤瓔是自己丈夫被人這麼當麵指責是廢物，顏麵上也特別掛不住。
陳凡正想發作，韓大成擺了擺手，這會道，“你少說兩句行嗎？”
“這樣吧。”
韓大成歎了口氣，“公司裏有個實力生的名額，也不算正式的合同工，就是負責搬搬水，掃掃地這些，一個月大概2000塊，怎麼樣？”
“雖然沒五險一金，但是這個年末，還是有點獎金的。”
這話說完，屋子裏的人臉色齊齊僵硬一點，這“實習生”，不就是公司裏掃地的大爺嗎？這個活都是退休的老頭子幹的。
陳凡一個年輕人，去和一群大媽大爺幹活，這……
林染正尷尬，莫庭已經連連點頭，感激不已的道，“多謝阿成，多謝阿成。”莫庭這會想的多不，就指望陳凡能找個工作，收收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