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先生倒是不笨。”聞元靈甜甜一笑，凝視著陳凡，說完，臉上稍稍斂容了一些，凝視著陳凡，“元靈，天人界分舵聖子。”
“聖子。”陳凡微微一眯，凝視著聞元靈，想起了一些傳聞，上衣世的聖子無數，而以分舵為單位，培養一位聖子，和十位假聖子，真假聖子之間相互競爭，勝者會調任某一地的掌舵使。
這個製度相當的殘酷，並且這些聖子是潛伏在各大宗門，並不是放在上衣世內部培養的，這種製度十分的罕見，仿佛看穿了陳凡心中所想，聞元靈道，“沒錯，我還是上衣世在天人界分舵的真聖子，在我名下，還有假聖子十人，其中三人已經因暴露而死，另外七人，一人化勁三變，對我的位置虎視眈眈。”
說到這，她神色有些黯然，黯然的並不是有人虎視眈眈自己的位置，而是她潛伏在其他宗門，需要步步小心，一個不慎，就會步了另外死去的三名假聖子的後塵。
她雖然名義上是上衣世的聖子，但是實際上賓不風光，相反，還顯得有些生活黯然。
第七閣裏，兩人相顧沉默許久，陳凡頗有些可憐的看著她，聞元靈一笑，伸手挽了挽自己的頭發，“你可能不信，在昆侖七閣裏，我甚至時常幻想，自己如果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弟子就好了……”
“為什麼不殺我。”頓了頓，陳凡如此道。
凝視著聞元靈，因為聞元靈這實力，本有斬殺自己的可能，但是她並沒有嚐試，而實際上，她要是真的一心想刺殺自己，陳凡還有很多後手能斬了她。
其中之一，就是古漠天的劍意。
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，聞元靈一笑道，“我為什麼要殺你？”
“這一任的掌舵使，還有三年就要被調走了，他一走，對於你的追殺令很快就會作廢，因為你本身沒有對上衣世造成那麼大的損失，調用這樣的資源刺殺你，不值得。”
聞元靈說的很平靜，事實上這也是事實，刺殺陳凡，不值得。
區區一個先天九境，連上衣世動用這樣的資源，都顯得不止。
陳凡不答，說完，聞元靈已經收劍，默默轉身了，背過身子，聞元靈沉聲道，“莫凡，我們還會再見的，到時候，我會掌控自己的命運，希望那時候咱們再見麵，不是敵人。”
說完，聞元靈深深看了陳凡一眼，一個縱身，人就消失在了這個黑暗之中，陳凡陷入沉默。
回憶起見到這聞元靈，第一次是在上衣世的市坊裏，這聞元靈作為市坊幕後主人，拉攏陳凡這個不知來曆的高手。
後來，則是在試煉場切磋，聞元靈故意裝作輸給自己的樣子……
哪一麵才是真正的她呢？恐怕並不好說。
陳凡搖了搖頭。
……
點將台下，無數高手列陣，充滿了肅殺之氣，直衝雲霄，讓透不過氣來，而高空之上，九大高手背負著手，人紋絲不動，身子如標槍，氣息如長虹貫日，一切等待著出發。
而此刻，從天邊，一道流光向著這邊飛來，無數人扭頭看去，陳凡一落地，抱拳，沉聲的道，“我來晚了。”
“不晚。”李沉心上前，伸手拍了拍陳凡的肩膀，微笑的道，“來的正好，這些是六大天宗的前輩們，有什麼情況，你和他們交流即可。”說著，指引其他人，從李沉心背後，一群人緩緩走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