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日後你拜在我門下,我會盡心盡力的培養你,有朝一日,你繼承我的位置也尚未可知啊。”
看著韓厲天‘真誠’的眼神,陳凡一時之間竟然也有些分辨不出韓厲天是否是真的喝多了,流露出了一絲真心。
麵對這梟雄的眼神和發自肺腑的話語,陳凡隻是默默的低下了頭,“多謝義父。”
韓厲天已經有七分醉態了,他今日飲酒太多了,整個人都有了一些醉醺醺,“快散場了,凡兒,你和橋亭一起,待我去向下邊的人各自敬上一杯酒吧。”
“諾。”
“……”
一場酒宴,大歡而散,賓主盡歡,今日韓厲天的權勢在巨柳古朝之中已經達到了人臣巔峰,空前熾熱。
到酒宴散去,滿桌之上杯盤狼藉,古漠天告退,陳凡也告退了。
一直到所有人離去,那眯暈的眼神看著大殿外的韓厲天,忽然臉上的醉意漸漸消散,人緩緩坐直了身子。
眼神裏,從醉態變為了一絲清明,“橋亭,今日這陳凡的表現,你怎麼看?”
他低頭,看向了手上那一把隕皇弓,陷入了沉默。
看他眼神閃爍,分明是有點拿不準今日陳凡的態度。
“嗤,不過是想活命罷了。”韓橋亭不屑的道,“他連最後一個殺器隕皇弓都交出了,就算他還有什麼異心,又有什麼用?”
韓厲天沉吟,他對陳凡最為忌憚,隕皇弓在手,十年之後,隕皇弓一旦威力複蘇,陳凡就具有斬殺他的力量,他必然要在此之前,先斬殺了這陳凡。
甚至在他大殿之下,已經準備好了抱丹巔峰的殺手十餘人,打算在他大壽一過,就去刺殺了他。
可今日陳凡這表現,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沉默。
隕皇弓已經在他手上,陳凡再無一絲可以威脅他的實力了,他,真的為了要活命,打算委曲求全了嗎?
韓厲天眼神閃過了一絲遲疑,以陳凡的天賦,若是真的拜入在他門下,好生培養,必定會成為一個潛力。
“他眼下如此行事,我倒是真的不好再動他了。”韓厲天沉吟的道,“但此子若是隻是隱忍,那心機深沉,太過可怕了。”
“叫六老,準備齊人手,去做了他。”韓厲天冷冷的道,眸子裏一絲殺意,一閃而過。
“是。”韓橋亭沉聲的道。
。。。
五天後,消息傳回。
派去刺殺陳凡的人,全死了。
。。。
城郊,清晨,露水氣還很重。
一座小小的墓碑前,陳凡蹲在那,像是在追憶著什麼,這裏是一座荒山,山體並不突兀,野草青青,人跡罕至。
在陳凡身前有一個火盆,陳凡在一點一點把黃紙投入進去,火盆之中,火焰繚繞。
陳凡就默默的看著這火焰一點點吞噬了這黃紙。
“人皆有七情六欲。”
陳凡對著小墓碑道,“有人說,仙人便是斬斷了七情六欲,成仙而去,實則不然,如若斬斷情欲便是修道呈現,那古往今來,仙人們與陋石有何異?”
轟
晴天似乎一聲巨響,蒼穹在咆哮,震懾凡人這等大逆不道之言。
陳凡恍若不覺,又幾張黃紙投入了進去。
莫萱是自己女兒,雖非親生,卻勝過親生。
陳凡隻悲痛,絕無一絲作偽,越是這等刻骨銘心,越是能讓陳凡體會到人間百態這等味道,究竟是何等的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