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厲天怒視著陳凡,哪怕已經末路,那一股虎目的樣子依舊是看著讓人不寒而栗。
陳凡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,韓厲天整個人一動不動,過了好久,陳凡低下頭去,看了一眼手裏那小小的牌位。
牌位很冰冷,上麵隻有孤單的字跡,終究是人死不能複生。
苦等著要殺死韓厲天,真到韓厲天死了,陳凡的心頭竟然放鬆不下來,有的隻是一些空虛和惆悵。
是啊。
陳凡緩緩抬起了頭,看向了天空,“女兒,爸爸幫你報仇了,你看見了嗎?”
身旁,第五問天,宿怨宮的人,乃至巨柳古朝的人,也跟著一起抬起了頭,看向了天空。天空之上忽而一道流星劃過,劃過了天際,轉瞬即逝。
是莫萱的回應嗎?
“今天是你的忌日,爸爸記的很清楚。”陳凡緩緩的道,“希望這份遲來的禮物,你滿意。”
陳凡低下頭去,掌心是那一串染血的紅色發繩。
巨柳古朝的人低頭看去,原來韓厲天早死了,隻是依舊保持著那半直起的身子,怒視著陳凡的樣子,一直到死,身上都透著那讓人不寒而栗的威壓。
烏老祖捏緊拳頭,身子有一些發抖,今晚鬧成這個樣子,他簡直無話可說。
“哼!”烏老祖重重的一揮袖袍,“這個事情我會上報給古界老祖,你們宿怨宮入我巨柳古朝,殺我古朝玄嬰,這事沒那麼容易完。”
扔下這麼一句狠話,烏老祖拔起而起,化作一道流光,衝天而去,飛遠了。
剩下原地這些老祖們,深深看了陳凡一眼,一個接著一個,離去了。
到這些人離去,陳凡沉默不語,不一會,宿怨宮一位長老去而複返,手上揪著一個人,扔在了地上,陳凡看去,這人滿臉是泥,大口汙血,狼狽到了極點,“陳公子,陳公子,……求求你饒了我啊,我今年才修道八十多年,我還不想死啊。”
“你女兒不是我殺的,是他,是他非要我動的我是啊。”韓橋亭嚎啕大哭,麵無人色。
遠處,柳聖子等一行人飛了過來,麵帶惻忍,看向了韓橋亭。
“陳凡。”柳聖子上前了一步,沉聲道,“韓厲天已死,隻誅首惡,今天這個事我看就算了吧,不要再牽連無辜了。”
陳凡沉默許久,腦海裏想起了一個畫麵。
大刀一揚,光芒一閃。
古山之中,血光衝天,斷屍之上,好大一個頭顱飛起,飛起的頭顱上還揚著莫萱那錯愕的神情。
陳凡的身子在顫抖了起來,眼珠在急劇的眨動,緊閉嘴唇。
張開口,哇,一口急血攻心,噴了出來,金色血液呈霧。
手上飛快一揚,破軍出手,韓橋亭嚎哭的聲音還沒停止,韓橋亭頭顱就已經飛起了,血液直衝起一米多高,到死,韓橋亭還保持著那一股錯愕的樣子。
嘭,無頭屍體向後倒下,血流滿地。
“你。。!”柳聖子又驚又怒,上前一步,怒氣上湧,“我不是和你說了嗎,你怎麼還殺了他?”
“陳凡,你怎麼這麼殘忍?我真是看錯你了!”
“我的悲痛,你有什麼資格指手畫腳。”陳凡沒有看他。
“你就是喪心病狂。”柳聖子憤怒,“這事,說什麼也是我們巨柳古朝內部的事,你一步上奏朝廷,二不找人申怨,而是跑到外邊,去找了一些外人來鬧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