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爸，我好害怕啊。”
斷了頭顱的莫萱，抱著腦袋，對著陳凡流淚道，“我好冷，你那天為什麼不在啊，嗚嗚嗚。”
“爸爸，我好怕。”
“噗通”一聲，陳凡直接跪了下去，嚎啕大哭，“莫萱啊！”
“我恨啊！”
等陳凡抬起頭，莫萱早就不見了，陳凡一下就衝起，惶然不知所措，“萱萱，萱萱！”
“嘭”，陳凡一下就撞開了大門，一陣陰冷的風吹了進來，陳凡一下就傻了。
夜月之下，在自己的院子裏不知道何時已經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了，從門口，院子裏，一直站到了院子外，死寂無聲，放眼看去幾乎看不清盡頭，全是屍體，一個個站在那，手上捧著自己大腦袋，兩千個韓家人。
無數屍體就這麼站在院子裏，不一會，向著陳凡一個個走了過來，“還我命來。”
“還我命來。”
從這些人手上的腦袋，猛然齊齊抬起，死寂的眸子裏就看向了陳凡。
“還我命來。”
“還我命來。”
“……”
夜月之下，無數的屍體手捧著頭顱，向著陳凡走了過來，死寂的夜色之下這樣的畫麵實在是太叫人冷汗大冒了。
“啊！”
打開門的陳凡，慘叫了一聲，一張嘴噴出了一口血，整個人直挺挺的就向後倒下了。
床榻上，陳凡直挺挺坐了起來，張口就噴出了一口血，噴了一被塌都是。
整個屋子裏安靜到了極點，陳凡一陣粗粗喘氣。
夢，是一場夢嗎？
不對，是心魔。
“嘭”門開了，一道影子閃了進來，李萬姬握住了陳凡的手，“你怎麼了？”李萬姬一下手按在了陳凡的額頭上，驚到失色，“你怎麼這麼多虛汗，這麼虛弱？你走火入魔了！”
“是‘眾口鑠金’嗎？我現在就去殺光那些搬弄是非的人！”
李萬姬才要起身，陳凡一把握住了她的手，李萬姬重新坐了下來，夜晚之下，陳凡額頭輕輕枕在了李萬姬的手背上，顯得有些無助，肩膀在微微的顫抖，陳凡累了，真的有些累了。
“師傅，我夢見莫萱了。”
李萬姬微微沉默，手輕輕拍在了陳凡的後背，屋子裏，很快第五問天和古漠天都閃了進來，李萬姬扭頭，對著他們擺了擺手，他們二人看了一眼屋子裏這個樣子，換算退了出去。
“她渾身是血，好害怕，一直在喊我爸爸。”
“我好沒有辦法，想留住她，卻沒有辦法。”
李萬姬手輕輕拍著陳凡的後背，一句話也沒有說，就像是千年之前，陳凡出車禍被撞，李萬姬帶回了陳凡那樣，隻默默的聽著陳凡哭訴。
“師傅，我累了，我真的好累。”
“阿凡。”
李萬姬輕聲的道，“你這次真的做錯了，凡人何錯也？修仙之人，生殺予奪，不過是一念之間，不錯，你可以殺人，也可以不在乎。”
“但仙魔之隔，也僅僅隻在一線之間，一念之差罷了。”
“那樣的狀態下，心神恍惚，你做出這樣的決定，我不怪你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李萬姬輕聲的安慰道，“這個事情我會為你擺平的。”
不一會，李萬姬見陳凡已經沒聲了，低頭一看，陳凡竟然是枕著她的手睡著了，眼角還閃爍著淚光，深吸了一口氣，李萬姬站了起來，把陳凡扶平，緩緩的躺了下去，最後躺在了床榻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