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石像,被鑄的栩栩如生,每一條紋路,都是那般的清晰,就如鮮活的一般,佇立在那裏,臉上掛著悲憫,真就如救世菩薩,要普度眾生。
它,是一座石像,但她,卻是楚萱。
葉辰笑了,笑中帶淚,模糊了他的視線。
苦苦找尋的他,怎會想到與楚萱再見麵,卻是一座冰冷的石像,他不知楚萱石像為何屹立在這裏,但他知道,楚萱一定來過這裏。
你誰啊!
廟裏的平靜,被突兀的一道聲音所打破。
門口,一個揉著惺忪睡眼的老頭兒出現在了那裏,瘦的跟猴兒似的,穿著破爛的道袍,乃是一個老道士。
葉辰轉身,先是上下打量一眼那老道士,這才開口問道,“這座石像的人,是不是來過忘古城,何時來的,待了多久,何時走的。”
“不是,你誰啊!我.....。”
啪!
老道士話沒說完,清脆的把掌聲就響起了,這廝被葉辰一巴掌掄的原地轉了三圈兒,這才一頭栽倒了地上。
“回答我的問題。”葉辰已經出現在了老道士身前,聲音冷漠,帶著不可忤逆的威嚴,他這一巴掌不要緊,當場給老修士打哭了。
“她是一個女修士。”老道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,有點懵逼的說著,“她是去年來的,待了三天,治好了這裏的瘟疫,然後就走了。”
說完,老道士渾身一顫,這才發現自己依舊站在門前,根本就沒有絲毫動彈,臉上也沒有火辣辣的感覺,一切都好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。
他愣了一下,慌忙看向了不遠處。
葉辰依舊立在那裏,背對著他,靜靜看著楚萱的石像,之前的一切,就好像是一場夢。
幻...幻術!
老道士從怔然醒來,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,“小道不知仙人駕臨,還請上仙贖罪。”
葉辰沒有答話,依舊靜靜佇立。
之前他的確對老道士動了幻術,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,楚萱的確來過這裏,之所以被鑄成石像受人供奉,是她救了忘古城的人。
“她...她是來找人的。”見葉辰沉默,那老道士再次開口,說過之後,還不忘偷看葉辰一眼,生怕哪裏說得不對,觸怒了上仙。
葉辰靜靜佇立,依舊未曾作答。
他當然知道楚萱是來找人的,可不就是來找他的嗎?
夜,寧靜無比,這觀音廟裏,也是一片平靜,沒有絲毫多餘的響聲。
葉辰一站便是一夜,從未動彈過。
黎明到來,忘古城迎來新的一天,多有凡人結伴來祈福,卻都被老道士擋在了門外。
如此,日月更替,晝夜輪回。
直至第三個夜晚,佇立三天之久的葉辰,這才緩緩轉身,來的悄無聲息,走的也是悄無聲息。
又是深夜,平靜的忘古城大街,他漫無邊際的走著,映著月光星輝,孤寂的背影,甚是蕭瑟。
崢....!
驀然間,悠揚琴聲響起,讓他微微駐足了,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了一方,似是能透過諸多房屋,看到閨房中一個懷抱琵琶的女子。
好熟悉的琴聲!
葉辰喃喃而語,琴聲潺潺如水,恍自深穀幽山來,帶著悲涼和無奈,讓人想掉眼淚。
不由得,他取出了酒壺,尋了一棵老樹,坐在那裏,依偎著樹幹,一邊靜靜喝著烈酒,一邊聽著那哀涼的琴曲,直至他眼波朦朧,沉沉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