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落,天虛外屍橫遍野,血流成河。
大地血淋,殘劍斷戈斜插,染血的戰旗,在黃沙飛蕩中,迎天呼烈。
誰會想到,這片天地,葬了一千多萬修士,僅僅準帝級,就有四尊。
這一戰,四族除卻帝兵,皆成塵埃,千百年後,玄荒曆史,會有它一筆。
“回家。”大楚九皇登天,帶上了葉辰,也帶上了五千萬修士,直奔大楚。
一句回家,天庭五千萬修士,都哭了。
三百年了,這一刻,他們等了三百年。
好似遺落的孤兒,而那魂牽夢縈的故鄉,就是娘親的懷抱,充滿了溫暖。
觀戰者皆仰首,滿眼敬畏,大楚九皇,太過強大,一朝滅了五個帝道傳承。
今日征戰,他們打出了天庭的威名。
此傳說,注定會成一段不朽的神話,被諸天萬域一代代一輩輩傳頌下去。
九皇走了,禁區五大天王也各自轉身,一入天虛、一去煉獄、一進冥土、一踏忘川、一走黃泉,各回各家了。
為尋大楚,一走三百年,離的太久了。
禁區也有使命,此番歸來,再不敢妄自出走,隻因五大禁區,幹係太大。
劍神掃了一眼虛天,目光定格在一人身上,當即抬手,將其隔天攝了過來。
那是一大胡子老道,可不就是燕老道嗎?
“晚輩見過劍神。”燕老道忙慌行禮,心裏犯嘀咕,不知劍非道為嘛抓他。
“可知人王去處。”劍非道目不斜視,好似知曉燕老道的老本家是人王。
“一百多年前,俺曾與葉辰、北聖合力推演過,僅一副畫麵,不知是哪!”燕老道取出了一玉簡,當即捏碎。
碎裂玉簡,顯出神光,在半空中幻化了一副水幕,水幕中乃一片大好山河。
“劍神閱曆廣泛,不知能否瞧出這是啥地方。”燕老道試探性的望向劍神。
劍神不語,掃了一眼水幕,便與東凰太心以及諸多天玄門準帝對視了一眼。
“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工夫。”
諸天劍神劍非道、昆侖神女東凰太心、丹尊七夜、天玄門準帝、九荒神主他們,一同轉身了,登天直追九皇。
那片水幕顯現的大好山河,正是大楚。
可眾人疑惑,應劫的人王,是如何去的大楚,竟是連天玄門都毫無察覺。
他們疑惑,燕老道也撓頭,不知所以。
觀戰者們怔了很久,還在震撼之中,頭暈目眩,意猶未盡,好自在做夢。
大戲,的確是大戲,此次沒有白來。
多少年了,都未見過這般浩大的陣仗。
幾千萬修士、一百多尊準帝、十幾尊極道帝兵,此盛況,絕對曠古爍今。
“這都要感謝荒古聖體,若非是他,也不會有如此一幕。”太多人感慨。
“自他來了玄荒,動靜果是一次比一次大。”
不少人唏噓,又開始掰扯手指細數,葉辰一路驚天事跡,被拎了個門兒清。
果然,他到哪哪熱鬧,到哪哪有血劫,就像個倒黴孩子,都看他不順眼。
可事實證明,看他不順眼的,一個個都被送上了黃泉,隊伍能排老長了。
“日後惹誰,都別惹他,他家的九尊皇者太狠了,九尊帝兵,也賊是霸道。”
“能不能有日後還兩說。”老家夥們捋了捋胡須,“他也隻剩最後一口氣。”
此話一出,四方人皆惋惜,威震天下的荒古聖體,隻是一尊末日的戰神。
“走了。”老叟準帝揣手,緩緩轉身,“到了都沒搞清楚,大楚到底在哪。”
“上百尊準帝,必定能將老七救活。”夔牛這幫把兄弟,皆在暗自篤定。
“他天生,就是一個譜寫神話的人。”南帝微笑,“走了,去昆侖古城等。”
眾人跟隨,隻剩北聖,默默遙看縹緲,輕搖著貝齒,神色複雜,也帶擔憂。
她期望葉辰活著,至少也等她說出潛藏心底的愛,哪怕被拒絕,也無悔。
微風拂來,她也轉身了,跟上了眾人。
偌大的天地,瞬時空曠,血風在呼嘯,卷著哀涼和嗚嚎,被歲月所沉澱。
大楚那座石碑,擎天屹立,震懾著四海八荒:犯我大楚者,雖遠必誅。
諸天星域,浩瀚無疆,悠遠而古老。
這一日,諸天的人,都總覺多了點什麼,一股滄桑之氣,蕩滿浩宇星空。
遙看而去,那是一片大好山河,山川秀麗,生靈蓬勃,藏著諸多古老的往事。
它,就是大楚,三百年遺落,又融入了諸天,汲取諸天本源,修複傷痕。
“回來了,我們回來了。”隔著老遠,便聞天庭五千萬修士沙啞的呐喊。
“三百年了。”轉世在大楚的修士,自四方奔來,如潮如海,鋪天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