轟!砰!轟!
血色的諸天,轟聲震顫寰宇,每一聲都伴著滔天血霧,染紅了星河,給紅塵世間,蒙了血色的雲幕,遮掩了該有的光明。
“大帝啊!您睜睜眼吧!”
“終有一日,吾洪荒大族,會血洗萬域諸天。”
“吾與你拚了。”
如這等嘶吼,更甚轟隆聲,出自所謂的洪荒族,伴著屍山與血脈,有怒吼、有哀嚎、有悲憤,皆是發自靈魂深處的咆哮。
“血債血償,不死不休。”
任洪荒如何嘶嚎,諸天修士僅此一語。
俯瞰人界,那是一片潰敗的洪流,洪荒族之敗勢,已無法逆轉,每一個戰場,都是遁逃的人影汪.洋,先前打下的一片片疆域,如今又一片片丟失,怎麼打過來的,便是怎麼被打回去的,沒有哪一族,能站穩腳跟,沒有最慘烈,隻有更慘烈。
“天作孽,猶可恕。”
“人作孽,不可活。”
天冥兩帝之語,皆無半分憐憫,也不值得憐憫,從掀起戰火的那一瞬起,便該想到有今日,人界無至尊,並不代表諸天就無人,天魔入侵都能打退,你洪荒,有哪來的自信造戰火。
噗!噗!噗!
嫣紅的血花,依舊嬌豔,綻滿浩瀚星空。
而曆史的一幕,也還是那般驚人的相似。
這等心境,或許諸天人不動,但洪荒族,卻是刻骨銘心的。
萬古前,紅蓮女帝祭了紅蓮業火,焚了八荒眾神。
十年前,大成聖體逆天歸來,以鐵血手段,鎮壓了整個洪荒。
而今朝,雖無大帝亦無大成,敗的卻還是他們。
此一戰,足持續了九天九夜。
至第十日,星空的轟隆,才漸漸湮滅,打著打著,找不著洪荒的人了,你說奇不奇怪,滿星空溜達的,皆是諸天的修士。
“得,又躲起來了。”
“縮頭烏龜嘛!洪荒的看家本事,天魔都尋不到他們。”
“那得找,找著挨個滅了,省的再作亂。”
浩瀚的星空,諸天修士三五成群,走一路看一路,各個都拎著淌血仙劍,滿星空的找洪荒族人,期望能尋到他們的老巢。
星河的彼岸,葉辰提劍而行,已成一個血人,皆是洪荒人的血,他如一尊浴血的修羅,來自九幽地獄,煞氣與殺氣滔天。
屠戮洪荒的一戰,他是殺的最凶的那個,葬在他手中的洪荒準帝,可堆積如山了,其中不乏至強巔峰,氣血磅礴如荒古聖體,都殺到了法力枯竭,直殺的洪荒聞風喪膽,潰不成軍。
他眼中的星空,已是滿目瘡痍了,血色的戰場,硝煙洶湧翻滾,殘肢斷臂、法器碎片、破裂的戰車、染血的大旗,飄滿了星空,更有一條條血色的星河,縱橫在星域,點綴著乾坤。
他,亦是一路走一路四望,也在找洪荒的老巢。
奈何,跨過了一片片星空,掠過了一片片星域,都未見半點兒破綻,整個洪荒族,都好似人間蒸發,消失的無影無蹤了。
“該是被帝道仙法遮掩了。”楚萱輕語道,說著,還捏碎了丹藥,融入了葉辰體內,半步大成都殺到力竭,可見葉辰殺的有多凶,葬在他手中的洪荒人,九成以上,都是洪荒準帝。
“還真不好找。”葉辰也是個懂事兒的人,也往楚萱的口中,塞了一顆丹藥,待收手時,還不忘在媳婦的胸前,摸了一把。
“沒正經。”楚萱一臉沒好氣。
“洪荒會不會又逃到各域麵了。”夕顏立在星河邊緣,抬眸四望,小丫頭個頭兒不見長,修為倒精進不少,經了戰火洗禮,更多一抹煞氣與內斂,天賦亦如前世,數一數二的那種。
“有可能哦!”上官玉兒還握著神鏡,掃視著一寸寸星空。
“此番歸來,不會再走了吧!”
楚靈也在找,路過葉大少時,還瞟了一眼。
“不走了。”
葉辰疲憊一笑,三年應劫入世,著實累了,比應劫前滄桑了太多了,隻因混沌海中,還有一千三百年,歲月不容忽視啊!
“找一把鎖,給你鎖住,別想再走。”
昊天詩月與柳如煙一邊一個,一個頭懸神珠,一個手提仙劍,也在四處溜達,瞅瞅這看看那,找尋著洪荒蹤跡,路過葉辰時,也頗懂事兒的說,都給葉辰口中,塞了一顆丹藥,大補的那種,洛曦與玄女也未閑著,拈了一縷本源,融給了葉辰。
含蓄如碧遊、上官寒月、林詩畫她們,雖無言語,卻滿含柔情,在找尋洪荒時,總會在不經意間回眸,生怕葉辰眨眼又沒了,至此刻,都還覺不真實,心神朦朦朧朧,如似在做夢。
“俺咋沒人疼嘞!”唐三少唉聲歎氣,拎著他的棒槌,在血色星河中,一通亂攪,想瞧瞧有無寶貝掉裏麵,好給撈上來。
“都跑哪去了。”
葉靈撇著小嘴,開了神識之眼,看了又看,不放過任何一寸星空,一副不找出洪荒,就不算完的架勢,火氣都還沒消呢?